然后眼神复杂地盯着场面上的他，那双眼神中包含的失望和抗拒，让汪玦下意识地就想把手中的枪藏在身后，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看着眼前这个几天没见的汪珊，汪玦总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将张星星打量了一番，消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身上的衣服也看着破破旧旧的，在注意到她那一头乌黑如同绸缎的长发现在只堪堪到肩膀的时候，他停了停目光。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对张星星的重要性，曾经他们打斗的时候，不小心伤到她的几根头发，张星星都会因为这几根头发再跟他打一回。然后捧着它们，把她的每一根都有名字的史密斯家族成员好好安葬后，祈祷它们再重新投胎回到自己的头上...

想起曾经两个人相处的那些快乐时光，汪玦有些心软，低声诱哄。

“汪珊，跟我回汪家吧。”

“回去干嘛，是被你们打断手脚关起来，像处置叛徒一样，以儆效尤的处死。还是被汪八用什么手段，彻底洗脑后，成为你们汪家人吗？”

张星星看着眼前这个被问的哑口无言的人，就知道她猜对了，汪八他是真敢想啊！还死心不改地想把她变成汪家人呢！

“真正和我们成为一家人有什么不好吗？”

汪玦有些不理解张星星的抗拒，她就算之前是为了报仇进的汪家，但她不是把当初伤害她的那些汪家人都炸死了吗，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重新开始有什么不好。她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张家，应该就是不喜欢张家的。那她当时没有伤害其他汪家人，证明对汪家她是不是也有几分真心。如果重新回到汪家有什么不好的。重新开始后，他们会是汪家最好的家人和搭档...

“不好。所有的一切都不好。汪玦，我讨厌汪家的一切，讨厌你们的冷酷，讨厌你们的虚伪，讨厌你们整个家族的行事作风，讨厌你们对于生命的漠视和不在意，讨厌..”

张星星看着眼前这个似乎被她的话重伤到，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和痛苦的汪玦，心狠的补充了一句。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再回汪家，要不然是我的尸体。要不然就是我疯了，准备真的拉着你们一家子人一起下地狱。” 然后我再上天堂。死也不跟你们待一起！

张星星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听到这些话的汪玦痛苦地闭上眼又睁开。再次把手中的枪举起，只是这次对着的人是张星星。

“跟我回汪家。”

“不，除非我死了。”

张星星捏着背后的一把匕首，是之前扎汪二的那把好匕首，之前见这刀挺好用的就一直藏在身上，没想着这个时候又派上用场了。

“看暗器！”

张星星撒了一把迷药过去，汪玦早有防备的屏住呼吸，接着就看见一把匕首插在他的肩膀上。

那是他原来准备送给张星星的搭档礼物，后来被她搜走了，现在又被丢回来了啊。

他面不改色地把匕首拔下来，拿在另一只手里。右手持枪对着那个跑向甲板准备上船的张星星，拉开枪栓，开了一枪。只见张星星的左胸口瞬间血色一片，扭头震惊地神色看着他，短发飞扬，接着一头倒进了冬日冰冷的河水里。

他又看了眼地板上快抖成筛子的两个人，给了他们脑门一人一枪。

听到动静的汪家人瞬间赶了过来，船上的外国人也是乱成了一团，有人在大喊“leave，now，quickly。”，剩余的几箱古董也不要了，直接开船离开。

“汪珊，刚刚被我一枪打到心脏，掉到江里了，去捞捞看吧，看能不能给尸体带上来。”

其他汪家人听到命令，直接准备下水找人。

站在甲板上的汪玦，看着开得飞快的商船，沉默不语。

汪珊，既然你这么不想回汪家，如果你死了，沉在这里就是你的归宿。如果你没死，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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