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上沾边的东西总会让百姓心生畏惧。
人群自动分开,方老夫人和方夫人一路畅通来到了高台之下。
“啊!”
方柏青又一声惨叫让两人无法保持贵夫人的端庄,一路狂奔上了高台。
“你们快放开我儿!”
“老爷!”
方柏青身上的鲜血刺痛了她俩的眼睛。
方夫人扑了过去,想知道方柏青伤势如何,但又怕碰到他伤口。
一时束手束脚,眼泪更是夺眶而出。
“老爷,我和娘往宫里递了牌子,还去请了谨郡王。”
“你不会有事的……”
闻言,强行保持一丝理智的方柏青松了口气。
微垂着头,放空大脑,想要休息。
方夫人拍打近卫的手,“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放开老爷!”
近卫如泥胎木偶般,不发一言。
方老夫人自觉失了面子,举起金簪,疾言厉色,“见此金簪如见皇上,尔等统统跪下!”
走到半路,准备过来迎接的沈拓和祝御史眼神短暂交流。
方老夫人出场明显就是要保方柏青。
不跪就是藐视君主,谁敢承担这个罪名?
若是跪下,底气被抽走,方柏青就不好处置了。
两人随后不约而同看向坐在一旁的御王。
御王跪,他们就跪。
一片沉默之景让方老夫人更气,“你们敢无视皇上亲赐的金簪,你们要造反吗?”
气氛几欲凝固。
高台众人左右为难,正觉时间难熬之际,身后一道慵懒的女声救了他们。
“拿着鸡毛当令箭。老太婆,你得了吧。”
苏隐月刚守着于伏威挨完两剑,方柏青这边又出状况了。
唉,她真是个劳碌命。
“谁在说话?谁敢对我无礼!”
一把抢过方老夫人手里的金簪,苏隐月随手插在自己头上。
“老太婆,你看看我头上的珠钗金簪,我脖子上璎珞,我身上的衣服布料,哪样不是皇上亲赐?”
“我怎么不像你这么高调?一点儿不知道谦逊,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打着皇上旗号在外嚣张跋扈,这支金簪我没收了!”
这番话呛得方老夫人面容青紫,嘴唇哆嗦。
她尊荣了一辈子,何时被人这么说过?
“你、放肆!”
方老夫人又惊又气,“毫无尊卑,粗鄙不堪,小浪蹄子,你是哪家教出来的?”
“我要亲自上门看看,究竟是哪户人家祖宗不幸,生出你这种没教养的混账!”
御王重病大婚,婚礼从简,没有宾客。
杜绮兰小产,方家派了嫡出大小姐方月柔上门慰问。
皇后千秋节,方柏青携方夫人入宫祝寿。
唯三能认识御王妃的渠道被堵死。
直到现在,还是有很多人知道御王妃这个人,但没见过她的脸。
同样,三司会审虽在午门露天举行。
但达官显贵自持身份,不愿和平民挤在一处,只派了下人围观来回跑腿。
方老夫人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不行,得等晚上。”
苏隐月轻笑,“晚上你备好祭奠的香烛,教我的人自会入你梦中,和你探讨我的教育问题。”
方老夫人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想明白后顿觉被戏弄,讥笑道:“原来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苏隐月并不生气,笑眯眯反问:“老太婆,你这么大年纪了,父母应该早死了吧?”
“以后我就叫你老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