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地方，连个信号都没。

看了看手机上的无信号标志，再看看他们使用的对讲机，姜黎哀叹一声。

好不容易等到事情处理完成，后续也有人接手，他们终于可以离开。

不过在离开前，她看着惶恐不安的几个普通寨子居民到底有些心软。“黄副局，他们是缅国公民还是我们华国公民啊。”

瞧肤色还有五官，黑漆漆干瘦的一个还真看不出。

“哎，部分是我国公民，被毒贩他们强制抓壮丁过来制毒的。只要没沾染上毒.品的，确认没问题后会被送回原地。

不过，常年跟毒.品打交道，怕是身体不会太好。”

还有毒贩们不做人，身体亏空严重，日后怕是连一般的体力劳动都难。

姜黎跟上行进队伍，用力敲打了下自己的手。“烦，还是心太软。”

等到手机终于有了信号，听到叮铃作响的手机姜黎顺手接起。

“喂，爸爸，恩，事情结束了。

我当然没事啊，我不过是个辅助又不用做些什么，肯定不会让自己出事，多不划算啊。

对了，爸爸，姜氏是不是有再做一些慈善活动啊，你能不能让人跟进下我现在参与的这件事啊，几个人挺可怜的。

如果身体能治的话尽量帮忙治一下吧，家里都还有人等着呢。”

挂断电话，注意到黄副局笑眯眯打量的视线，姜黎很是不自在的挠了挠脸。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这么看着我。

放心啦，几个同志的事情我会处理完再离开，不会不管他们的。对了黄副局，你们到时候将骨灰送给他们家人时，会告知他们实情吗？”

超度，送去投胎，对方心中肯定有千言万语想要留给家人。

也不难，到时候送骨灰回去的时候一起带去便是。只是吧，对方的惨样……说吧，好似刺激太大。

不说吧，又觉得对方连知情权都被剥夺更甚至误会他们不是个好的，会不会太不公平。

“不会，为了保护他们的家里人，一切都只会偷偷进行。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同伙。

毒贩们都是一些没有良知的人，若是他们对其家人进行报复，手段会更加残忍。到时候得伤痛，会更重更痛。”

只有等到身边再无一个亲属，局里才会正式恢复卧底人员的名声，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也是为什么，去当卧底的人需要经过层层筛选，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了这种被家人唾弃的感觉。

身为在职人员他最懂这种无力感，黄副局握紧了拳头，双眼闭上再睁开已然没了刚才的惆怅。

不同于黄副局的克制，姜黎坐在后座透过车窗看着灰蓝色的天空，无声的叹息一声。

这该死的责任心，有时候可真是个要命的东西。他们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身上的制服，却唯独对不起家里人。

可若是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哪里来的现在盛世太平，这就是死循环。

姜黎再次掐了把自己，认命的继续掏出手机删删减减的给自家爸爸发信息。

几个牺牲的同志信息她都知道，家在哪里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