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再去时,形势又变了。
既然一起吃饭平均分配,粮票和钱就显得多余。
吃饭不要钱,穿衣不要钱,用具不要钱,理发不要钱,水电不要钱,乘车不要钱,上茅坑不要钱,各种各样的不要钱开始施行。
既然深耕密播后亩产能达几万斤,甚至几十万斤,种一年够吃几十年,那还节约什么,放心大胆的吃吧。
乡里通了有线广播,摆他个七八桌。
设了邮局,摆他个几十桌。
红白喜事,全村杀猪宰羊吃他个三五天。
每个人都打着饱嗝,脸上洋溢着幸福到无以复加的微笑。
校园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理想社会就是好啊。
这么优渥的境况里,压制生理欲 望,简直就是在浪费天然的青春资源。
可一连十几天都没看到永忠的影子,难不成那家伙胆小如鼠?
小苇大妈是来享受生活的,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毫无廉耻地向文艳打听。
才知道永忠已经跟着宣传队下乡,到各县巡回演出,歌颂大好形势,赞美人类有史以来无与伦比的天堂生活。
小苇挑衅似的埋怨一句:“走了也不和我吱一声。”
文艳则是炫耀似的说:“可能是突然的决定,没时间知会你吧。”
“是没必要,不是没时间。”
文艳可不敢和小苇较真这种事,马上岔开话题:“正想和你说呢,学校也准备组建几个宣传队,去社会上宣传。你带我们一起搞吧?”
这种免费的演出,钻在钱眼里的小苇怎么可能参与:“要搞你带头搞,制衣厂扩大了那么多人,要培训呢,我哪有那种闲工夫。”
并信誓旦旦地表决心:“我要把制衣厂搞得比区里的还要大,让全校师生都不穿有补丁的衣服。”
想要活得好,大话不能少。并且要拍着胸口豪情万丈地说,说得连自己都相信了才算成功。
其实小苇很清楚,文艳并非真要请她搞宣传队,只是给足小苇面子。
在制衣厂,文艳可刷不到存在感,正好有这种露脸事,怎么可能放过,这可是将来进入宣传部的大本钱。
不过,出于文艳认了干亲,小苇还是善意地提醒:“我觉得当官不一定有多好,不如做个普通工人实在。”
文艳显然没明白小苇的用意:“永忠近期真的没找过你么?”
小苇摇头:“你要是喜欢,可以直接和他挑明关系。”
文艳深深地看看小苇,努力判断这句话的真假:“我不喜欢夺人说爱。”
小苇笑笑:“那我可无能为力。”
文艳苦笑:“你不是无能为力,是不想为力。”
“你怎么想都可以。反正我这辈子结婚的概率不大。”
文艳也笑笑,很艰难的那种笑。
小苇这种乌鸦,无论报喜还是报忧,都没有人会相信。
正互相较劲,绿珠突然跑过来,拉起小苇就往家里走。
离开文艳的听力范围,绿珠才说碧玉父亲出了事,需要赶回去一趟。
小苇懒懒地问:“是被打成右倾了吧?”
绿珠一愣:“我爸的电话,打到学校的。留言确实是这么说的。”
小苇说:“她爸那么强势,用脚后跟都能猜到。”
绿珠急道:“那怎么办啊?碧玉都哭了,要回家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