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中,风云变幻。
眨眼间,钱云带着十余位身处于银月国的天鹰卫顶尖战力划破长空,如同天神下凡,瞬间加入了高空的战场!
随着天鹰卫的到来,枫家一方士气大振,压力骤减,纷纷开始全力反攻;反观千鬼门一方,则是如坠冰窟,心中逃离的念头愈发强烈。
此刻,位于城外的千鬼门弟子,见己方渐显劣势,当即如惊弓之鸟,见风使舵,四散奔逃;但是,处于城内的千鬼门弟子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城墙上枫家一方的修士,随着城外千鬼门弟子的离去,当即抽出身来,回身与位于枫家府邸的修士对城内千鬼门弟子展开夹击,仅仅一个照面,城内千鬼门弟子便哀嚎遍野,损失之惨重!
萧一命在送走三人之后,望向高空处十数道天鹰卫的身影,暗自松了一口气,随意一屁股坐在了废墟之上,也没有再继续加入战斗的意思。
他还是有一定自知之明的,以自己灵化境的修为加入那种层次战斗,完全不够资格!
此刻,一道声音自萧一命身后响起,“那个女的是谁?”这声音清冷至极,犹如寒风般袭向萧一命的后背,让萧一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萧一命回头望去,只见萧雨的脸庞覆上了一层薄霜,俯视着他,眼眸中闪烁着质疑与不悦。他心头一紧,竟生出几分被当场拆穿的尴尬与无措,话语间略显支吾:“她……她只是我在京城结识的一位朋友。”
萧雨自是不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眼中光芒更盛,“朋友?那‘萧郎’二字,她怎叫得如此自然亲昵?”话语间,一股不容忽视的怒气在她周身悄然蔓延。
萧一命喉咙一紧,竟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唯唯诺诺,心中生出一种做错事的感觉。
萧雨见萧一命这个样子,眉头一竖,眼中怒火中烧,言语不善,“狐媚子!我这就去杀了她!”说话间,身形一动,便欲破空而出。
萧一命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拉住萧雨,“二丫,你听我解释。”但萧雨却是不管不顾,一把甩开了萧一命的手。
正在此时,一道疾风自远方呼啸而来,一人稳稳落在两人之间,正是那许久不见的钱云。
萧一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起身,上前几步,激动唤道:“钱云大哥!你可算来了!”
钱云大哥目光深邃,先是在萧雨身上稍作停留,随即转向萧一命,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走,碧血宝玉不容有失,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枫家再议!”
......
夜幕低垂,银月谷的第九峰被一层淡淡的银纱轻轻覆盖,一位气度清冷,身躯冷漠的女子踏着月华,回到了她峰顶那幽静而孤寂的居所前。
轻轻推开门扉,一抹意外的光影让她神色微滞,随即,她迅速调整,躬身抱拳,清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波动,“散人、仙君。”
屋内,杨老头端坐如松,纹丝不动,而姜老道长则满面春风,笑眯眯地招手道:“哟,咱们的小宁丫头回来了,快,快进来坐下,我们聊聊。”
宁清雪轻轻点头,步入屋内,于案前缓缓坐下。三人围坐,室内却似乎弥漫着一股微妙而复杂的氛围,让三人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谈起。
姜老道长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慈祥的笑容,试图打破这沉默的僵局:“小宁啊,算算日子,咱们得有多久没见面了?我这心里头啊,总惦记着你呢。”
宁清雪的眼神依旧清冷,语气中透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感,“回仙君,自别离那日算起,已有一百八十多个春秋。”
姜老道长轻轻叹息,眼中闪过一抹怀念:“是啊,岁月悠长,恍如隔世。你我都已不再是旧日模样。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总爱跟在我身后,甜甜地唤我姜爷爷,现在想起来,真是让人怀念呐。”
“一百八十载,足以让山川易容,江河改道,也足以让一个人,变得不再像从前。”宁清雪面无表情的说道。
姜老道长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几分怨恨与不甘,轻轻摇头,叹息道:“唉,小宁丫头,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为何不选择回中土清虚宗呢?”
宁清雪冷笑一声,反问道:“回去干嘛?苟延残喘舔舐伤口吗?”
姜老道长没有继续往接话,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自责:“此事,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疏忽,对不住你,将你置于神霄观后,却对你不闻不问。”
杨老头也面露懊悔之色,沉声道:“老姜啊,这事其实责任在我,是我太过心急,才让你远赴天外,未曾料到竟会引出后续诸多波折。”
姜老道长闻言,转头瞪了杨老头一眼,斥道:“不怪你怪谁?要不是你病急乱投医,后面会发生那些事吗?”杨老头见此,也只能长叹一声。
宁清雪见状,嗤笑一声,“仙君,您不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吗?”
姜老道长摇摇头,再次叹息一声,语气温和下来:“好了,小宁丫头,咱们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来,跟我说说,萧雨和刘照君那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清雪微微垂眸,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冷声说道:“魔教的人都该死!而有些人,做了错事,自然也该死!”说到这里,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杨老头。
姜老道长见状,心中一紧,连忙温言相劝:“小宁丫头,听我一句劝,这事儿真的不能全怪他。他当时也是……”
宁清雪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冷冷地打断了姜老道长的话:“仙君,您今日莅临清雪这里,莫非只是为了做那和事佬?我为什么不能怪他?是他亲手毁了我的一切,我怎能不怪,怎能不恨?!”
姜老道长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唉,丫头,你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如此利用萧一命,绝非明智之举啊。”
宁清雪冷笑一声,反问道:“那他呢?他与我又有何不同?难道因为他身居高位,就可以肆意妄为,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与命运吗?”
一时间,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压抑。过了半晌,姜老道长才缓缓开口:“小宁丫头,你要明白,我们身为修行之人,不仅要为个人恩怨所困,更要为天下大局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