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墨黎在酒店房间里摆了个简单的招魂阵，拿着从警察那里要来的八字，开始召唤王焕的魂魄。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惟道独尊。天清地灵，听我敕令。九幽诸魂，听我召唤。招魂归位，速速显形。”

随着墨黎咒语声息，四周刮起了一阵微弱的阴风。

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阵法中心，当人影的面目变得清晰，墨黎与顾北辰认出这就是照片上的人，王焕。

墨黎把提前准备好的问题问了出来。

但是王焕整个鬼看上去昏昏沉沉的，对墨黎提出的问题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停地小声重复着一句话。

“要逃跑，一定要逃跑……”

墨黎无奈地摊了摊手。

“得，人魂没了。”

幸好顾北辰想得周全，将其他七个人的生辰八字都要来了，不然今天可能就会一无所获。

但是墨黎也不抱太大希望，另外的魂招来，估计也是像王焕一样没了人魂，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墨黎继续念动咒语。

但出乎二人意料的是，连着几次召唤，却都没有任何阴魂出现。

刚死三个月，不可能所有人都去投胎了，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的魂魄被扣住了。

这让他们更加确信这件事与当初澳门的事件有关联。

墨黎和顾北辰正在商量下一步要怎么做，就见王焕的魂魄晃晃悠悠地飘出了阵法，穿过墙壁，向着外面飘去。

两个人脑子里同时冒出了问号，来不及多想，就追着她跑出酒店。

从酒店出来，王焕向着一个方向径直飘去，幸亏墨黎和顾北辰不是一般人，要不然还真追不上无视障碍物的鬼魂。

走了很久，顾北辰大概猜到了王焕的目的地。

“是工厂的方向。”

“嗯？她不是一直嘟囔着要逃吗？怎么还往回跑？”

顾北辰也想不明白，两人决定继续跟上去，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顾北辰的猜测是对的，王焕确实到了牛肉工厂。

墨黎和顾北辰随着王焕翻墙而入，发现她停在了废物处理车间门口。

这里是处理屠宰废料和暂时堆放牲畜排泄物的地方，车间密闭性不错，但即使这样，在门口也能隐隐闻到臭味儿。

令墨黎和顾北辰头疼的是，王焕一头扎进了大门。

虽然锁上的大门挡不住他俩，但那味道着实让两人不想靠近。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他们最终还是没能克服内心中的排斥。

于是，墨黎开了天眼，观察着车间内王焕的一举一动。

这种情况，她宁可多调动些自身之炁，也不愿意以身犯臭。

王焕进去后，就开始在废物里穿梭，不多时，她又从车间飘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奔着生产车间去了。

墨黎和顾北辰与她保持着距离，明明已经够远了，但那臭味儿还是不停地往他们鼻子里钻。

到了生产车间，远远地就看见王焕在各处摸索，被她摸过的地方都沾染上了令人作呕的臭味儿。

墨黎看着顾北辰。

“这大概就是王桂芬说的臭味儿来源？可是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直到墨黎和顾北辰都快习惯了那股味道的侵袭，王焕才离开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