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病床上,宋年静静躺着,输液瓶上挂了好几袋盐水。邹云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旁边是当时一起看电影的同伴。
很快,陆正昀奔跑着推门而入。
邹云祎下意识站起来。
陆正昀走到宋年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孩,厉声问:“怎么回事?!”
“你这什么表情,又不是我干的。医生说她自己感冒发烧,所以晕倒了。”
“晕倒在你面前?!”
“啊!” 邹云祎理直气壮。
陆正昀眯眼。
“当然,她也是因为帮我忙。” 邹云祎移开视线补充道。
那时仲劲抽出来的刀,是宋年出其不意帮忙夺下的。邹云祎本想跟她道谢,结果她直接晕过去了。
“医生说她是身体太虚,又着了凉,烧的有点厉害。”
陆正昀摸了摸宋年的额头,果然烫。
邹云祎:“你们不是住一起的嘛?你都不知道?”
“医生还有什么交代?”
“说这几瓶盐水今天都吊完才能走。然后明天再吊一天看看烧能不能退。你放心,我让我爸联系的医生,靠谱的。”
陆正昀看着床上双眸紧闭的女孩,忍不住又叫了她的名字。
“医生说她没这么快醒。”
“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这就赶人了?好在邹云祎也没打算久留,离开前她递给陆正昀两样东西,一件是宋年的手机,一件是名牌卡。陆正昀很熟悉,因为是他亲手做的,上面写着他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倒下的时候,她一直握在手里的,所以我才有你的电话。”
宋年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很快察觉到自己不在览山居的房间,也不在公寓的卧室。
眼前的天花板是她没见过的设计。中间镂空往上,形成了一个等腰三角,顶角横着一根房梁,梁上吊下来一盏老式的风扇,一共五片扇瓣,都是木头的材质。要不是扇芯里安了一个灯罩,她几乎要以为这风扇是真的可以用的。
宋年转动着眼珠,耳旁,传来平静的呼吸声。她转过头,看到陆正昀近在咫尺的脸。不敢相信的宋年把眼睛闭上再重新睁开,闭上再重新睁开;直到确认,真的是他。
昨天发生什么了?
宋年回忆着,最后的印象是那个电影院,那把刀,之后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都不重要了。
宋年看着眼前的人,从他的棱角分明的眉毛到圆润立体的唇峰;因为正睡着,整个五官都放松下来,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宋年没经住诱惑,凑过去在他唇边嘬了一口,然后,陆正昀的眼珠子动了。
宋年快速躺回来,把眼睛闭上。
没过多久,横在她腰间的力量突然卸了,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捂在了她的额头,捂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陆正昀探过宋年的体温,这才放下心来。之前宋年的高烧一直在,他忙里忙外给做物理降温,天亮的时候才刚刚躺下,还好没白忙活,烧总算退了些,等他把手从宋年的脑门上收回,就看见宋年睁大眼睛瞧着他。
四目相对,陆正昀的手顿了一秒,又自然地帮宋年掖了掖被角,转过身打算起床。
“师兄。” 宋年喊她。
陆正昀憋了一会儿,等宋年又喊了一次才吐了个字:“嗯。”
宋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又朝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句,
“师兄。”
陆正昀回头看她。
宋年躲开了视线,假装打量,问: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家。”
宋年有点意外。
陆正昀:“怎么,以为我只有酒店还有览山居可以去?这是之前买的房子,装修好后一直没怎么住,前段时间刚打扫出来。”
“哦。”
“至于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陆正昀一边撑着手臂,一边看她:“邹云祎给我打的电话,说你晕倒了,还说你烧了几天。”
“哦。”
“没吃药?”
“嗯。”
“干什么不吃药?”
宋年说:“我怕吃药没两天就好了,你就看不到我生病了。”
陆正昀闻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