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高呼,“送入洞房!”
那孩子将红绸绑在鸡身上,牵着张韵往前走。
孟安黎起身,搀住张韵。
走到门口时,听到有人讨论。
“这姑娘也是可怜。”
立即有人反驳她,“可怜什么?今日过后,她就是县主了,穿金戴金的食俸禄。”
“李家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儿子,以后她从旁处过继个儿子,李家还不都是她的?”
“她啊,算是掉进福窝里去了。”
孟安黎感受到张韵浑身发抖。
她忍不住骂那些人,“这福气送予你了,你可愿意跟我们小姐换换?”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有人讥讽,“我们没那福气,我们没有跟李公子情投意合。”
“说什么情投意合,以后李家轮到她做主,说不定会......”
那男人笑的暧昧。
其他男子明了的跟着笑,“毕竟是如此年轻的寡妇。”
孟安黎大喊,“李老爷,这里有人诅咒你呢!”
李老爷正从厅里往外走,听闻这话,快步走出来。
“喧闹什么?”
孟安黎朝他行礼,指着那几个人。
“李老爷,这几个人一直在讨论,你和夫人殡天之后如何如何,他们是什么意思啊?”
那几个人赶忙捂脸逃窜。
被李老爷记恨,他们就完了。
李老爷看向他们几个,脸色铁青。
孟安黎牵着张韵走到洞房。
洞房内同样的是红白相间。
还挂了个李公子的画像、牌位,燃着香,点着白蜡烛。
张韵自己掀开盖头看到这一幕,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大喊着快步冲向那画像,一把扯下来,恼怒的撕着。
可还是不解气,她发出小兽般的嘶鸣,张口咬着那些画像。
孟安黎看的心酸,蹲到她身旁,将她抱在怀里。
张韵趴在她怀里放声痛哭
“李余怎么那么坏啊!”
“他怎么能如此对待我啊?”
“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要遭受这样的报应!”
“若不是怕连累爹娘、弟弟妹妹,我真想一头碰死在这。”
孟安黎轻拍她的肩膀,“要活下去。”
“活不出人样了。”张韵摇头。
孟安黎语塞。
只能将她又抱紧了些,给她些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张韵趴在她怀里睡着了。
孟安黎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帮她脱鞋袜。
门突然被撞开。
孟安黎往外看,天色已经黑了,外面也安静下来。
张韵惊醒,猛地坐起来,“你们是谁?”
为首的李夫人看到案前那被破坏的画像,顿时哭天抢地。
“天呐,我这天杀的儿媳妇啊,不忠不孝,竟然撕了自己丈夫的画像。”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接道,“她以后果然会不忠的。”
“夫人啊,您还要仁慈的饶过她吗?”
李夫人闭了闭眼,似是极不忍心的抬手。
几个家丁抬着棺材进来。
张韵吓得往床的最里面躲,“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有个婆子阴狠的笑,“今夜既然是你的洞房花烛夜,我们自然是要帮助你和公子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