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黎此时也缓过来了。
她看向那群官员,走到其中一个方圆脸、满身正气、面不改色的官员身边,试探问“是狴犴叔叔吗?”
狴犴沉肃的表情染上了些许柔和,“是我。”
孟安黎小心翼翼道,“叔叔,我想请你……”
狴犴脸上的柔和褪去,抬起宽大的手掌打断她,“求情的话不必多说,我会召集属下,这样的气味绝不是一两具尸体能形成的。”
孟安黎放心了。
不愧是刚正不阿的狴犴大人。
没曾想陆伯伯能请得动他。
他从来不跟这些大臣们走动的。
“不可!”孟明德走向狴犴,“狴犴大人,您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
“笑话!”狴犴厉声喝断,“我们有何交情?胆敢污蔑我的清誉,罪加一等。”
他说完,快步朝
孟明德将矛头转向陆智渊,“你把我两个儿子怎么了!你太无法无天了!”
陆智渊一手扶着安黎,一手指着暗,“你说我无法无天?”
他气急,抬起一脚。
孟明德骂完就自己先跳下去了,毕竟被踢下去不怎么好看。
陆智渊没踢到,气的跺脚。
孟安黎轻笑安抚,“伯伯,我们下去再踢他。”
陆智渊劝她,“你受那么重的伤,你便别下去了吧?”
“我没事的,我不会被吓到的。”
孟安黎自嘲的想,毕竟,她在里面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
“伯伯的药很管用,我已经不疼了。”
“坚毅的好孩子,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后面。”
陆智渊先走下去,一只手背在后面护着她。
孟安黎心头暖暖的,心里最后一丝阴霾也消去。
下去首先看到的,是堆积如山的头骨。
那些原本想看热闹的有些官员说:“我先上去了。”
“我喝的太多了,我五脏六腑都不舒适,我也先上去了。”
陆智渊回头问她,“安黎,你还好吗?”
“我没事的,走吧。”
孟安黎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她必须得去。
兄长送她这份大礼,她得亲眼看着孟家被抓走。
过了第二重门,是一个个炼丹炉,炼丹炉旁边有个小榻。
小榻上血迹斑斑,小榻被抓的全是深深的指甲印。
陆智渊眉头紧锁,“是孟照炼丹的地方,看来他不止一次的用人来炼丹了。”
走过第三重门,是一间间牢房样式的房间。
里面刑具俱全,还有些正在用刑的,最里面的九间里,每个房间各放着九个十字铜架,每个铜架上,各绑着一个女子。
她们胸口都有血迹殷出。
看到他们,有人大喊着救命,有人喊着不要过来。
狴犴那公正威严的脸上,都出现了不忍。
他要劈开门,孟安黎喊,“狴犴叔叔,等等。”
狴犴看向她。
孟安黎指着孟照腰间,“他那有钥匙。”
孟照冷脸着急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钥匙?”
狴犴顺着安黎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他腰间有一串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