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是花采秋败下阵来,深深看了一眼梅凌雪之后跟着刘宗离开。
叶诚总觉得花采秋这次是来者不善,但在不知道对方目的之前,自己也不好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刚消停会儿没多久,叶如萍又来报花采岁来了...
说起这位差点成了自己大舅哥的人,叶诚也很复杂——原以为对方是污蔑自己,但谁知道事情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想起之前给花采岁甩的脸色,他心里羞愧不已。
“带他过来吧...算了,我去见他。”
这边跟叶如萍聊完,他朝梅凌雪问道:“一起去吗?”
梅凌雪不答,起身走到叶诚身边冲他点了点头。
等见到花采岁,叶诚开玩笑道:“什么风把花家大少爷给吹来了?”
花采岁摇头失笑——相比客套的寒暄,他倒是更愿意听见这种能拉近了二人距离的玩笑话。可惜他不是来玩的,而是有正事来此。笑完后他问道:“采秋来你们这儿了吗?”
这也不是什么好瞒的事,叶诚坦然点头:“嗯,她前脚住下后脚你就来了。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说完转身带路。
可没等叶诚反应过来,花采岁赶忙拽着他衣袖恳求道:“你们快走!”
叶诚与梅凌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好笑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二人亲昵的举动花采岁也看在眼里。他可是比叶诚更早知道女方的情感。一方面祝福这对璧人历经坎坷终成眷属的时候,另一方面也为自己妹妹头疼起来——他那个温婉贤淑的妹妹从那天起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在他看来都觉得可怕的女子。
“别问这么多了,你们快离开吧!采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采秋了!”
跟花采秋相比,此时的花采岁倒像是不正常的那个。叶诚终于是皱起了眉头,一甩袖子不耐道:“到底是怎么了?”
原来在整理鞠菁菁遗物的时候,花采秋发现了她娘亲的日记本。日记本上写的内容除了花采秋之外没有人知道。但自那之后,花采秋整天躲在房里又哭又笑,直到前不久听说叶诚跟梅凌雪要成亲才出了房门...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反正听完花采岁的话,叶诚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自认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花采秋。
花采岁啧了一声,神情复杂道:“你不懂!她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这点叶诚倒是深有体会——以前的花采秋,生气起来反而让人觉得像是在撒娇;而刚刚的花采秋,那对充满仇恨的双眼令人胆寒。但这怎么想也跟自己没关系,他拍了拍花采岁的肩膀安抚道:“既来之,则安之。你也在这儿住下吧。我替你接风洗尘!”
看着大大咧咧的叶诚,花采岁苦笑不得道:“你怎么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哈哈哈哈哈哈!”
故友重逢,心情舒畅的叶诚笑得肆意又开怀。可惜祁无丐取得怒字面后就回丐帮了,不然还可以介绍他们俩认识下。
“对了,上次说的,花余亭抓到了吗?”叶诚的关心来得猝不及防。
花采岁摇了摇头,凛然道:“没有。说来也奇怪,他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毕竟是花家的事,我也不敢让乾闼婆去查。不过我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这就是乾闼婆的一个短板了——试想,如果你去茶馆酒楼妓院听到的全是一个人的名字,那不是很反常吗?毕竟众口铄金,它没法像锦衣卫或者丐帮那样,举全组织之力去找一个人。
“你怎么会想着来京城了?”
相比于疑问,叶诚这句话像是点醒了花采岁,他忙解释道:“是这样子的,宫里那位商量着让我们花家重掌商会龙头。估摸着是对你爹手底下的龙众不放心...”最后一句话,是刻意说给叶诚听的。
“你都知道了?”叶诚惊讶的不是朝廷的举措,而是花采岁知道自己父亲与龙众的事。他突然想起那封来路不明的信:“那封信,是你写的?”
花采岁挠了挠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乾闼婆跟花家商会都留意到京城内的乞丐数量有点异常。我想着会不会是来找你麻烦的,就让人通知你了。”
叶诚谨慎试探道:“那昆仑灭门案,你也知道了?”
“什么?!”花采岁惊呼出声,发现叶诚的不满后赶紧压低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叶诚看了眼梅凌雪,见梅凌雪点头才道:“到我房里说吧...”
花采岁鄙夷道:“你这夫人还没过门就被吃得死死的?”
梅凌雪也不服输地怄气道:“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管。”
等三人进屋,叶诚将自己知道的昆仑案的始末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听骆思恭的意思,锦衣卫似乎不会插手这件事;祁无丐也回丐帮了,一时半会儿也指望不上;乾闼婆或许是个可以利用的点?
花采岁听完傻眼了,他仰面喟叹道:“竟有此事...”
“这事肯定不能让乾闼婆去查,今日的对话内容也止于此屋。咱们就哥俩聊聊天,你对此案怎么看?”叶诚开始跟花采岁交流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