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渝之,你发什么楞呢,过来帮忙啊。”
褶樱桃提着木桶来院子里打水,见王渝之站在原地发呆,不由得疑惑出声。
“喔”,王渝之收回了思绪,接过褶樱桃手里的木桶来到水井旁,摇动着水葫芦,将一旁的木桶挂在钩子上,丢进了井里。
褶樱桃瞥着王渝之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个橘子丢给他,问道:“你有心事?”
听着木桶落水的声音响起,王渝之接住了橘子,扒了皮,取了一个橘子瓣喂给褶樱桃,笑着问道。
“如果让你选一处隐居的地方,你会选哪?”
褶樱桃闻言一愣,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向往,笑道:
“我父亲说隋炀帝其实并不昏庸,他远征巨高丽,开凿大运河,这些看似消耗了国力,劳民伤财,实则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他兴佛,办道,昌儒,广开科举,打破贵族垄断,给了那些不是世家的穷人,一个走进朝廷的机会。”
“如果真的要找一处隐居之地,我想去扬州,看一看隋炀帝曾待过的地方。”
王渝之闻言没有说话,默默摇着水葫芦,将装满水的木桶解开扣子。
“你们在聊什么?”
屋内,李元幽正在清理着屋中的蜘蛛网,拿着抹布擦拭着桌面上的灰,见王渝之与褶樱桃走了进来,幽幽问道。
“也没什么,聊了聊隋炀帝杨广。”
王渝之将水桶放下,拿过一个抹布沁湿,准备擦桌子,被褶樱桃抢了过去:“你打了水就好,出去歇着吧。”
王渝之闻言也不推辞,搬了把椅子,抓了几个橘子来到门口,一边望天,一边扒橘子。
临近酉时,天色已黑,李元幽将之前在街上买的吃食打开,铺在了桌子上,
准备叫王渝之吃饭,就看到王渝之躺在椅子上,早就睡着了。
“吃饭了,别睡了。”
李元幽来到王渝之的身边推了推他,后者一个激灵苏醒,疑惑地打量着四周,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天黑了?”
王渝之甩了甩有些发昏的脑袋,站起身抻了抻胳膊,在李元幽那凌冽的目光中,品了一下唇瓣,美滋滋的进屋了。
褶樱桃端来了熬煮的肉汤,给三人分配碗筷,问道:“现在天黑了,下午时你要说什么,可以说了。”
王渝之拉过椅子坐下,接过褶樱桃递来的肉汤,抓过一个羊肉胡饼撕咬着,喝了一口肉汤,低声道。
“隔壁的院子里,那间独栋小楼有个暗室,暗室内有座坟,等吃完饭,咱们去挖坟。”
李元幽闻言皱了皱眉头:“在阁楼里设坟,这不符合伦常。”
褶樱桃点了点头道:“没错,那我们为什么要挖坟呢,坟里有什么?”
王渝之放下胡饼,拿过一个猪蹄啃着,见李元幽和褶樱桃都满脸古怪的盯着自己,只好道:“有活人呗,难不成我喜欢挖人家的骨头玩?”
“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个坟主人叫做孟东老,这个孟东老是孙思邈的弃徒,算是个医学疯子,费英俊的师兄。”
“他为了破解橘县的头病,研究出特效药,不惜诈死躲进了坟里,去研究头病的解决办法。”
“他有个手下叫梁三启,专门扮鬼奸杀少女,然后将这些少女的头颅割下来送给孟东老,支持孟东老做研究。”
“元幽和樱桃你们两人,抓住装神弄鬼的梁三启,我去擒拿孟东老。”
“我们将这两个案犯抓住之后呢,把他们作案的证据收集一下,留给即将过来赴任的卢凌风。”
“世间怎会有如此疯癫之人,为了研究头病,就要杀害无辜少女,这种人也配称为医者?!”
“孙思邈的弃徒,药王怎会收这么一个徒弟,费老跟他一比,昊日与萤火。”
李元幽听着王渝之诉说孟东老和梁三启的罪行,脸上的煞气凝结成了实质,轻轻一捏,筷子变成了几节。
褶樱桃闻言也是满脸的气愤,饭也不吃了,拿起长剑就要离去,被王渝之拉住了胳膊:“你拉我干什么,我要杀了那两个恶贼!”
“现在不是时候,吃完饭再去不急。”王渝之将褶樱桃拉回了椅子上坐下,褶樱桃却满脸杀气:
“我吃不下,想到那些被害死的少女,我就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言罢,褶樱桃望向李元幽,后者也望向褶樱桃,随后二人同时望向王渝之,异口同声道:
“如此贼人不杀不足以泄愤,不必等卢凌风来了,一会找到藏身地,直接宰了!”
“你俩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王渝之望着李元幽和褶樱桃一副女杀神的模样,觉得这羊肉胡饼是吃不下去了,只好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都不吃是吧,那去吧...记住,这两个人很狡猾,必须全抓到之后才考虑斩首的问题,不然容易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