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彻底噬入莱雅颈间血肉，元魂珠骤然绽放危机的警讯，令陶然骤敛利齿。

他意在借病毒蔓延至莱雅全身，利用感染的细胞祛除她体内那不可名状的邪病。即便代价使她无法繁衍，总好过丧生于无形的疫厄。

然而现状却是另一番景致。彼世能够横行无阻的病毒，此处世界或未有其效力等同。

犹如天花于陶然故世已被绝种，但或许在某平行时空，天花病毒如狂风般席卷无数生命。

若此虫疫对任何世界皆同等威力，陶然一口下，无论任务繁简或能否摧毁任务世界，都足以扫清半数障碍。

幸运的是，此事只有陶然心知肚明。

情势不可测，此刻却唯有此法值得一试。虽见警兆，陶然依旧选择了试上一试。

不论试验之果如何，他早已预备承负所有。

利齿刺破皮肉，莱雅厉声嘶吼：“卡农，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咬我？”

他将莱雅推离胸膛，审视她的反应。

莱雅蹙眉捂着颈后，湿润中见红痕，一翻转手，竟已鲜血淋漓。

“外面的女人喜欢粗犷些？”

“嗯...有的确如此。”

“但我不曾听闻谁喜好被咬。”莱雅言道，“或许你有别的情人能迎合这类古怪嗜好吧？”

“你现在感觉怎样，好点了没？还会咳嗽么？”

莱雅这才察觉，体内的重量好似飘渺许多，剧痛许久的肺部此刻竟是寂静一片，犹如病患随风而去。

“感觉好太多了！”莱雅也再不觉得咳瘾发作。

竟然见效了？此法能轻易解构任务，确令陶然略感讶异，免去了诸多繁琐步骤。

“你觉得真没事？”陶然靠近她，本能欲探温，直至举手之际才醒觉自己已然感知不出人类的常态体温。

“你手指冰冷，如同亡者。”莱雅笑容渐失，“前所未有的美妙，这是此生最美妙的时刻！”

不对劲。

她的体温非比寻常，

感觉同样离谱。

“你...正在消失！”柜台后擦杯的老者蓦然喊道，声音因震撼震颤不已。

莱雅的身影变得模糊，周遭充斥金黄流光，她的存在变得脆弱，光辉越发强烈，形体从有转无，犹如绚丽彩练，宛如虹霓。

“卡农...我怎么了...”她望着忽实忽虚的双掌，无助地试图抓住陶然，可只是穿越了他的身躯。

“莱雅！”陶然心头下沉。

难道病毒非但没能消灭瘟疾，反而加速了恶化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