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慢着点儿啊,”大夫还挺亲和,跟后面打了声招呼儿。
姚海棠挽着迟铁又冲人家摆了摆手才离开科室。
片子要下午回来拿,他们肯定得先去派出所儿跟曹震集合,然后再去看姚富贵。
出了医院以后,俩人就往派出所儿返。
迟铁垂着狭长眼眸,正在心里倒数呢,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见姚海棠仰着白生生的脸乐着吊了吊眉梢,“铁哥,”
“嘴挺有劲儿啊?”
“都给我嘬红了。”
“... ...”
迟铁眼皮子一跳,哑嗓道:“还行。”
“怎么个还行?”姚海棠追着问,“意思是你劲儿还能再大点儿么?”
“啥时候让我见识见识。”
迟铁对如此尺度的发言倒也算有准备了。
他就觉得按照姚海棠这个性格,过了昨晚,她肯定得逗他逗得更起劲。
但他没想到她一点儿也不用缓。
迟铁无声睨了一眼姚海棠被褂子挡住的手腕儿,随后撩起眼皮四下看了一圈儿。
姚海棠仍在眯着眼嘻嘻哈哈地逗他呢,就冷不丁地被迟铁拽着往一棵老树底下走。
姚海棠:“咋?现在就想让我见识见识了嘛?”
“... ...我是没意见但现在人有点儿多了啊。”
“迟同志,这可是在你老战友的地盘儿上啊,咱可不能在这儿——”
“姚海棠。”
迟铁一扽她,只是稍微用了点力道。
她身子就顺着他往前一闯。
姚海棠眨巴眨巴眼儿,愣了一会儿,有些娇憨地答应了一声。
迟铁薄削唇峰微抿,隐约暗哑地叹了口气。
不作声地牵着她的左手放在眼皮子底下,另一只手则开始掏兜儿。
姚海棠陡然一僵,面上玩儿闹似的神色瞬间褪下。
遂却又迅速勾起红唇,“干嘛呀,要嘬我手腕儿?”
“姚海棠。”迟铁拿出一个小小的药膏罐子。
喉间嘶哑极重,“甭乐了,行么。”
姚海棠没吭声。
迟铁也没再说话。
他左手捏着姚海棠细白的手腕儿,顺着她的腕骨把肥大的袖口往上一推,白如瓷玉般的皮肉刹那间露出来——
还有上面因此显得愈发可怖、青紫的箍痕。
迟铁没撒开她的手,右手捏着小药罐子直接抵着腹侧将盖子推开。
“啪嗒——”一声,盖子掉到地上,落在他脚边,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只像是视线被粘在她手腕儿上了似的,执拗般的盯着看。
眸间暗色却越来越深重浓黑。
姚海棠终于出声,却道:“你应该知道这点程度不光不会让我疼,反而还会让我更兴奋吧?”
迟铁蘸着药膏的指腹蓦地滞在半空,撩起坚硬的睫看了她一眼。
犹如无声威胁。
“还贫是么?”
“我没贫,迟铁。”姚海棠眉眼弯弯,如常般的笑。
她语气轻柔,并不焦急,似乎也没有想强调什么。
只是认真地看着他说:“迟铁,我从来没跟你贫过。”
迟铁额角青筋隐隐跳动,直勾勾的与姚海棠对视良久。
随后垂眸,将药膏贼轻贼轻地抹在她手腕儿上。
“我知道。”
他以炙热的体温将药膏融化,粗糙且生着茧的指腹一圈一圈地按揉。
却也始终提着口气似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力气又使大了。
姚海棠抿了抿唇,看着他特宝贝似的捧着自己的小手。
头颅深深埋下,低垂的漆黑眼睫几乎将他眼眸全部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