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慎的信回得很快,信里满是激动,让她安心养胎,太后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
与信一同送进来的,还有几本账目。
南江的铺子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这段时间东宫被封,所以那些账目送不进来,所以这次借着南宫慎的手,送了进来。
百里绮烧了信,随意翻看了几眼账目。
南江的铺子不过是她的借口,她想知道的,从始至终都是青衣教在南江的动静。
但显然,这事不可能拜托南宫慎,甚至不能拜托世子中的任何一人。
暴露得太多,迟早会露馅,这件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
以青衣教的动静,如果真的在南江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慎不可能不知道。
但根据南宫慎的来信,南江安稳,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她也只能强行将心放下来。
林寄向来神出鬼没,他不是大哥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箭术无双,功夫和蛊术也都佼佼,一般人对上他,也只能自求多福。
京城入了秋。
园子里萧条起来,百里绮脱去夏装,换上了秋装。
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怀了一个的原因,她近来总觉得冷,也有些嗜睡,时常看着看着数学院的教材,便会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卫肖悄悄为枕案入睡的公主披上披风,又拨了拨刺啦燃烧的烛火两下。
入了秋,天黑得也早了起来。
书房外黑沉沉的一片。
卫肖正犹豫要不要把公主叫醒,去寝殿再睡时,伏在案桌上的公主殿下,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唔……卫肖,什么时辰了?”
卫肖道:“戌时了。”
百里绮双眼呆滞地坐在椅子上,怔了两秒,才慢吞吞在脑子里换算了下时辰。
七点后,九点前。
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但由于这个世界没有电,向来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百里绮穿越至今,也渐渐养成了非常良好的生活习惯,九点前一准儿入睡。
但因才伏在桌上睡了一觉,所以眼下非但不困,还非常清醒。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向卫肖看去。
“可有什么消息?”
卫肖抿了下唇,“镇北军和北戎国开战了,镇北王府被抄家,陛下已削去镇北王的藩号,将镇北王定为了叛党,派了平北将军北上,想要将镇北军带回来。”
百里绮看着晃动的烛火,安静地思考着。
镇北军,恐怕是带不回来了,若要收复,也只有北地以南的地方能收复了。
百里绮问:“宁东军呢,有消息吗?”
“陛下下旨,要安南军和宁东军,一同北上,收复北地。”
“衡西王府又进献了二十万两黄金,也领旨东北上,鹿河为界。”
鹿河……
如果百里绮没有记错,鹿河,该是北地南下的最重要也是最宽广的一条河。
她找出晟国地图,发现鹿河不仅是北地最重要的一条河,同时也一路南下,贯穿安南,最后汇入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