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在李月抠了之后，见李月吐得再也没有东西，只能吐苦水的时候，姜珊才终于带着李月从卫生间里出来。

“月月，下次记住，不喜欢的东西一定要知道拒绝！”回去的时候，姜珊在车里再三告诫李月。

李月：不喜欢的可以拒绝吗？可是，妈妈，我不喜欢上课，不喜欢读书，不喜欢考第一，我能不能拒绝？？

但是，李月的心里话，她不敢说出来。

她乖乖地回答：“妈妈，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嗯，我家月月最乖了。”姜珊恢复了慈母面容。

李月看着车窗外的游乐场里，穿着颜色各异的孩子们在忘乎所以地玩耍，欢笑声冲破车玻璃，碰到李月，绕行后从另一边的车玻璃飘出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月很乖。大人让做的事情，就会麻利地做完。不让做的事情，坚决不做。

妈妈说，晚上十点睡觉，她到点就关灯睡觉。妈妈说，早上要吃牛奶鸡蛋，她生来不喜欢吃鸡蛋，但是妈妈说要吃，她毫无怨言地吃掉让她有点作呕的鸡蛋。

妈妈说，外面的早餐，不干净不卫生不营养，她就看也不看，就算同学吃得津津有味。

爸爸说，玩物丧志，于是，她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上。

李月，很乖，乖得像一台机器，没有自己的思想，什么事情都听爸爸妈妈的。

后来，李月不对劲。开始做小动作。

关灯之后会闭着眼睛胡思乱想。

早饭的时候，会将鸡蛋藏在衣服口袋里，到学校丢掉。

趁妈妈不注意，偷偷买外面早餐店的油条包子大口大口的啃。

爸爸检查完作业，满意出了房门，李月将房门一关，就合上书本，拿出同学偷偷给她的小说看。

做贼一样的快感让李月前所未有地感受到自己真实地存在着。

结果就是，考试后退了十几名。她所处的班级，本来就是重点学校的重点班级，一旦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会被其他同学甩在后头。

学习，不进则退。

“为什么这次考这么差？”姜珊火冒三丈。

“对不起，妈妈，下次我会努力的。”李月不想跟妈妈对峙，每次都会是自己承担所有的怒火。多次的实践得出，不管是错还是没错，乖乖认错就对了。

“嗯，去学习吧。”表面上姜珊算了，实则她在家里安了监控，也悄悄溜进李月的房间寻找蛛丝马迹。

李辉和姜珊发现，现在的李月，不仅学习成绩没有之前突出，其他也让他们非常不满意。李月会偷偷吃不让她吃的东西，会偷偷跟不让她接触的同学深聊，会悄咪咪地做不要她做的事情。

如果眼神一刻不在李月身上，她就会沉迷自己的事情，将学习抛掷脑后。

掌中之物要脱离自己手心的那种恐惧感觉，最近一直萦绕在李辉和姜珊的心头。

看似和平的日子，终于在一次爆发了。

“李月，这是什么？”姜珊将手中的信封甩到桌上。信封上还有明显的玫瑰花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