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妹子果然放松了警惕，捂嘴偷笑了声，低声说：“你让你朋友放心，菲菲身体没事，那些中药是调理身体用的，听说是为了要小孩。”

莫书晚愣住，难道吕菲菲刚才在撒谎？

“她从进公司的时候就在喝这种药了，不过她也没结婚啊，不知道为什么要喝药。”

“没结婚？”

“对啊，肯定没结婚，而且我跟你说哦，之前隔三差五就有人给菲菲送饭，好像是她的追求者。”

‘嘿嘿，你们这些还没成家的小年轻当然不懂，每次我给我老婆送饭，她们公司前台的小姑娘都一副羡慕的不得了的样子，我看小姑娘人是挺好的，就是太容易轻信人，有时候不用你问，她自己就什么都说了。’

莫书晚回神，看着神秘兮兮的前台，喉间艰涩的说：“那个人是不是短头发，长的一张国字脸，左脸有颗痣？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

“不好意思，我实在不记得了。”前台说完见莫书晚神色恍惚，眼角有些发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那个人不会就是你朋友吧？”

“啊，嗯。”

“哎，你劝劝你朋友，天涯何处无芳草，菲菲是真的不喜欢他啊。”

“你怎么知道吕菲菲不喜欢他？”

“这不是已经明摆着了的吗，我在这也做了好几年了，菲菲进公司后，隔三差五他就来送饭，都三年了，要是菲菲喜欢他，他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你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了？怎么他隔三差五过来你都不认识？”莫书晚声音有些飘。

前台也愣了下，然后非常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可能是你朋友长得有点大众脸，我是真的没记住。”

莫书晚精神恍惚地点了点头，脚下发飘的离开了写字楼，漫无目的在街上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稍微恢复了些，可心中的茫然无措并没有因此消失。

“为什么会不记得呢……我找错了吗？”

她心里清楚绝不是自己找错了人，是真的关于蔡中启存在过的痕迹都从吕菲菲他们记忆中、生活中消失了。

叽——

莫书晚低头看着脑袋凑到笼子边缘的小恐龙，拎着它走到旁边花坛边坐下，从背着的包里拿了一块肉出来喂给它，低声说：“以后不用担心自己死后家里人会绝望难过了。”

叽——

“你问为什么？因为，巴士会抹除我们所有存在的痕迹啊，所有人都不会记得我们，我们死了就真的死了，从这个世界死去，也从亲人朋友的记忆里死去。”

小恐龙停下进食，望着莫书晚又叫了声。

莫书晚笑了下，“你说的对，还有人会记得，我们这些人都记得，而且只要活着就不会有人忘记，对吧？”

没有再去见吕菲菲，莫书晚把蔡中启留下的那些东西以邮寄的方式寄给了吕菲菲，落款是：一个爱你的人

当天晚上，距离回到巴士还剩十二个小时，莫书晚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可那种得知真相后压抑的心情始终不得缓解，想给温左发个信息，却发现巴士给的手机无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