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枫的婚事在正月就定下来了。
这两个月,赵子睿花银子,请人工在县主府东侧不远处修了个一进的小院儿,两家距离很近,走路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四处打仗,办婚事不需要铺张大办,程长宴主张一切从简,只宴请了金平县平日里走动较多的宾客,比如曹县令,郑家老爷子,吴老爷子等。
程晚枫从县主府出嫁,坐着花轿,大红灯笼开路,一路吹吹打打,到了赵子睿的住处。
金平县最出名的媒婆牵着程晚枫的手从轿子上下来,将新娘子的手交到新郎官赵子睿的手中,二人一起朝婚宴大堂走去。
李老侯爷坐在高堂之上,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对新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在喜婆的主持之下,拜堂仪式结束,正式开席。
程晚枫被送进了新房之中。
京城那边的新娘子是手持扇子,金平县这边的风俗是顶着红盖头,她忍不住一把将红盖头揭了下来。
“唉哟新娘子,这不行,红盖头是等新郎官亲手揭下来,快戴上。”喜婆手忙脚乱给她重新盖好。
程晚枫吐吐舌头:“戴着这东西太闷了,我还想吃点儿呢。”
喜婆忙阻止:“大婚当天,新娘子是不能吃东西的。”
程晚枫皱起鼻子:“新郎能吃能喝,新娘居然要饿一天肚子,真不公平。”
喜婆擦擦汗。
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没啥公不公平可言。
这时,李知月从门口走进来,失笑道:“你先退下吧。”
“是,县主。”
喜婆福了福身,迈步走了出去。
李知月招了招手,外头站着的墨玉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一个篮子,各种菜色。
程晚枫一把掀开红盖头:“知月,我的好大嫂,果然只有你惦记着我,我真的快饿死了。”
二人坐在新房里聊天,直到天色慢慢黑了,李知月才站起身:“你大哥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她前脚刚走,赵子睿后脚就进来了。
程晚枫连忙将盖头给盖上。
男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大概是喝了酒,脸上也有红晕,他走上前,将盖头挑开,看到了一张花容月貌的脸。
他转身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程晚枫:“娘子,我们喝合卺酒。”
一声娘子,叫程晚枫的脸顿时红透了,她轻轻应了一声,和赵子睿喝了交杯酒。
“娘子,你知道吗,从你第一次去大理寺卿,我第一回见到你,就动心了。”赵子睿痴痴地望着她,“我从京城来金平,有追随你大哥的原因,也有你的原因。”
他在程晚枫身边坐下来,搂住了她的腰身,“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柔弱的女子,是程大人精心呵护的小妹,直到来了金平县,我才知道,原来你这样厉害,听说,精盐是你研究出来的,那火遍整个汴省的火柴,也是出自于你的手,还有那令昌国闻风丧胆的火药,也是你这双手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