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月不急不忙说来。
“咱们宜州地区偏南方,冬天也不会太冷,很少有人会用到煤炭,需要运到岭南以北,才能打开销量。我初来宜州,各方面路线不熟,这就得请知府大人帮忙了。”
“我负责生产煤球,知府大人负责运输出售,所得收益,我拿七成,知府大人拿三成,如何?”
火柴二八分,是因为主要在汴省内销售,风险小。
而煤炭需要运到省外去,在如今内外不太平的时刻,远途运输就要面临很大的风险了。
三七分她并不吃亏。
而且,她也存着拉拢一州知府的心思。
元知府沉吟道:“不如从锦州南部穿过,抵达扬州,将煤炭卖给扬州人……倒不是因为扬州富庶为了赚更多银子,而是西北部有越国虎视眈眈,而京城那边几方人马争权夺势,连冀州豫州也被卷入,扬州远离漩涡,这生意做起来也安心一些。”
李知月高看了元知府几眼。
这里距离京城几千里,没想到,元知府也能对京城情况这么清楚。
看来,元知府在京城也有人。
她笑着开口:“那就如知府大人所言,我这儿第一批煤炭可以出库了,明日就安排人先送去宜州元家。”
元知府点头,举起酒杯:“那就预祝我们一切顺利。”
乔迁酒宴就这样结束了。
李知月正式将煤山摆在了明面上。
同时,在金平县盘踞了百年的陈家,就这么轰然倒塌了。
陈家这百年来,祖祖辈辈买地,占地,抢地……陈家名下田地多达一万六千多亩。
这个时代,农具落后,按照一人负责四亩地来看,这么多田地,至少需要佃户四千人,而田家算上隐户,种田的也就只有两千二百余人。
即便一名佃户负责的田地多达八亩,但,他们仍然吃不饱肚子。
由此可以看出,这些佃户被压榨成了什么样!
如今,这些田,全被曹县令回收了。
李知月也将从陈家讹来的粮食,还给了那些勤勤恳恳耕种的佃户。
曹县令来找李知月拿主意:“县主,目前县里的地有不少了,之前田家充公两千亩,如今陈家一万六,加起来都快两万亩了,这些田地怎么处置好一些?”
正好一季收割结束了,目前那些田地都空着。
“若是把这些田公开售卖,那些小地主肯定会大肆买地,又会成为许许多多的陈家。”李知月思索道,“农民最大的底气就是来自于土地,这些地,得还给那些农民。”
曹县令深有同感。
地主太多,那就会产生出很多佃户,而佃户要交租,一年苦到头,也落不到手上一文钱。
佃户吃不饱肚子,就容易生乱,不利于治理。
他开口:“那就规定,只允许农民买地,一个人最高六亩。”
李知月笑了笑:“金平县市价,上等地二两银子一亩,中等地一两半,下等地一两银子,请问曹县令,哪个农民买得起?”
曹县令抓了抓脑袋。
是啊,要是那些人买得起地,还至于当佃户吗?就算价格砍一半,也没几个人拿得出来。
难道免费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