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坐落在金平县中心。
这是一个大宅院,外院套着内院,好几层,古朴而又奢华。
当田进死的消息传回来之时,田母怒极攻心,一口血吐出来就晕了过去。
田老爷子快六十岁的年龄,硬是撑住了,捂着胸口痛苦道:“区区一个县主,居然敢杀了我田家未来的继承人,好大的胆子!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来人,快来人!”
田管家将全府家丁护卫召集起来,这就有接近一百人了。
田老爷子沉着脸道:“那县主身边足足一百多个侍卫,不能小瞧,将所有能叫来的人,全部叫来!”
田家有族人,还有外头的管事长短工,以及佃户,加起来,超过四百人了。
这时,管家匆匆跑进来:“老爷,不好了,那县马杀上门来了!”
“什么!”田老爷子大怒,“这竖子居然敢送上门来,所有人,拿上武器,准备杀了那厮!”
但只有护卫手上有刀剑,其他人只能随手拿起棍子、锄头、菜刀之类的武器。
田老爷子眯着眼看去,看到程长宴右侧站着曹县令,身后跟着一干衙门官差。
他不由冷笑:“好个曹县令,真当是个墙头草,从前唯我田家马首是瞻,这么快就换主人了!”
曹县令一张脸通红:“从前是你田家势大压人,我无可奈何罢了,如今,你们也该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了!”
“罪行?呵!县马当众杀了我田家嫡长孙,这难道不是罪行!”田老爷子字字泣血,“既然曹县令不为我田家讨回公道,那我就自己来!”
“田进谋害良家妇女,罪当斩首,其拒不受捕,死有余辜!”程长宴面色骇然,“今查到,田家这些年强占千亩良田,残害至少十条人命,还不快束手就擒!”
“可笑,太可笑了!”田老爷子真的被气笑了,“我田家在金平县几百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上门拿人!不怕告诉你一句,在金平,我田家就是法,想拿律法来压我,你还嫩了点!来人,给我上!谁能杀死程长宴,赏白银百两,良田百亩!”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程长宴的冷眸扫过那些长短工佃户:“和田家无关的人,此时可以离开,若与官府对抗,后果是什么,自己掂量掂量。”
那些长短工和佃户根本就不是田家人,也是被迫被卷入了这样一场纷争,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出了退意,可是,却又畏惧田家的势力,不敢真的就这么离开。
田老爷子怒声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无论任何后果,我田家兜着!”
他的宝贝大孙子都被人杀了,若是还瞻前顾后,怕这怕那,那他枉为田家当家人!
姓田的人冲在最前方。
程长宴眸子一沉。
手中的剑在空中划了个圈,面前一大圈人纷纷倒下去,他并没有取剑鞘,虽然这群人没有见血,但胸口受了重重一击,半晌都爬不起来,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并非练家子。
程长宴的手并未停。
他一路挽着剑花朝前,剑头指在了田老爷子的眉心。
田老爷子满脸不可置信。
他手下这么多人,居然都拦不住这个狗屁县马!
“你、你住手!”他颤颤巍巍道,“我田家、在、在宜州有人,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宜州那边绝不会放过你!你敢在金平县作威作福,不就是掂量着金平小地方吗,宜州可不是什么小地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