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顺沉默一会儿,幽幽说道,
“我也是个老戏骨,我在九原光华街给人补鞋,补了八年!那些景辰阁的弟子,也都没把我当盘菜,呵呵......“
安休甫转头,“你还真的是为了明宿观鞠躬尽瘁了!”
人生有几个八年?做卧底好几年的,也只是在电视里看过。
王和顺脸上笑容收敛,“什么鞠躬尽瘁,蠢呗!一辈子没有为自己活一天!”
“啪——”一个耳光声在安休甫和王和顺身侧响起。
隔壁病房里,一个女人冲着一个小孩大吼,“给你交了三千学费?你在雪地上站都站不稳?吃吃吃,就知道吃!”
安休甫转头,皱眉说道,
“不就是雪地摔一跤?善泳者溺于水,善骑者坠于马,唉——”
孩子都摔骨折了,还一直骂了没完没了。
王和顺抬手,病房门闭合,回头看向安休甫,“跟我老婆一个德行!我那儿子,就是被这种婆娘给骂废了!”
安休甫,“你有儿子?”
王和顺,“跟你年龄差不多,我结婚晚,老来得子。”
安休甫笑着说道,“从来没听你提过。”
王和顺也叹口气,
“天才就是天才,庸才就是庸才!”
安休甫,“大爷,勤能补拙。”
这个安休甫自己深有体会,他就是比别人努力,所以学习上一直能遥遥领先。
王和顺不屑,“勤能补拙?勤快只能用在谋生混饭口饭上!要想在某个领域有所建树,根本不可能!如果勤能让你脱颖而出,那只能说周围没有天才!修道比我努力的大有人在,但有几个比我强?上过学,你可能更有心德,有些人讲一遍就开窍,有些人,埋头努力,也开不了窍!这种开窍慢的,再怎么努力,也只能靠着学习这条路吃口饱饭,想要在学术领域有所突破,只能偷只能抢!”
安休甫手指在玻璃上滑动,指甲刮上面的寒霜,“我是没啥追求,吃饱饭就行了,呵呵呵......”
他的理想羞于跟人启齿,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完全一条咸鱼。
钱够花了就行,他的爱好很多的,但这些爱好,都没时间投入。
德尔汗的雪多好啊,在函西滑雪场都未必能见到,可是心思不敢全放在滑雪上。
王和顺也跟着笑,“这不是两个问题,你的想法也是多数人的想法,我说的是在这领域要有所成就,离不开天赋的。”
顿一下说道,
“去年有个大新闻轰动全国,崇都那边一个重点工业大学,有个叫楚青禾的教授,学术造假知道不?”
安休甫一愣,转头一脸惊愕盯着王和顺。
王和顺这个老鬼,能看过去?断未来?看穿自己了?
王和顺以为安休甫是对自己的话有兴趣,继续说道,“那就是你也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