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舒像只白兔似的从马车上蹦下来,踏着小步奔到傅潇面前,笑道:“我去江南呀。”
傅潇道:“江南?”
徐舒舒道:“江南的大观音庙要在每年这个时候去拜,菩萨才能听到你的祈愿,所以每年此季我都要去江南的大观音庙祈愿。”
徐舒舒的笑似一阵清风,能吹走人的烦恼;她的声音又似一曲佳音,可拨动人的心弦。
她的出现令傅潇暂忘了繁琐的案情,也露出愉悦的笑容。
可是傅潇发现徐舒舒的随行只有一名丫鬟与一个已微微上了年纪的车夫时,他又皱起了眉头:“你一个女儿家出门在外怎么只带这些随从,须知江湖之险恶……”
“哎呀,没事……”徐舒舒双手捉住傅潇一手的袖子,俨然像一个撒娇要糖吃的小孩:“往年我也去大观音庙的,没遇上过坏人。”
没有人可以忍的下心对这样的徐舒舒还能说重话,傅潇也做不到,只是哭笑不得地说道:“那你下一趟一定要多带些随从,路上也要多多小心。”
徐舒舒道:“傅大哥若担心我的安危,不如陪我一起去大观音庙。有你这六扇门的名捕在,哪还会有江湖上的毛贼敢冒出来。”
傅潇咳了咳,道:“舒舒,我在此地办案,还需几日结案,这……怎么走的了。”
徐舒舒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悠悠道:“那我就在这等几日……等傅大哥把案子办完了,我们俩再一起去大观音庙祈愿。”
这当然是一个很美好的邀请,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恐怕没有人可以拒绝。傅潇当然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他却选择了拒绝——他忽然想起了临行前柳清风对他的提点。
傅潇并不完全认同柳清风对于他与徐真以及徐舒舒的私交的看法,只是他知道若想将董言拉下台,他必须听从于柳清风。
所以,傅潇忍了心中万般不忍,推辞道:“不必了,待案子一结,我要即是回京复命……舒舒,你还是自己去吧。”
徐舒舒微微一怔,她岂会听不出傅潇话音中掩藏的无奈与刻意的淡漠?
数月来,徐真时常邀请傅潇至尚书府作客,而傅潇与徐舒舒早已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但傅潇此时的话音竟隐隐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徐舒舒有些担忧,问道:“傅大哥,你办案是否遇到难事心中不快?舒舒有没有能帮你一二之处?”
傅潇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舒舒,我实在公务繁忙,你……还是自己去江南吧。”
徐舒舒自知多问也无用处,便笑道:“那舒舒也不叨扰傅大哥。等明年此季,傅大哥若有闲时,舒舒再邀傅大哥去江南。”
傅潇又皱了皱眉,说道:“我身在公门,常是诸事缠身,你……实不必非要邀我的。”
话一出口,傅潇已然后悔。徐舒舒的笑容也瞬时冰冻,随后黯然低头,低声道:“舒舒明白了……不打扰傅大哥了。”接着,她似乎如失了魂一般走回马车。
傅潇望着马车慢慢驶入不远处的桃花林,最终消失在视野,傅潇低下了头: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般失态,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忍心伤害一个他既在意她,她也在意他的人。
他不明白,因为他的心已乱了。
傅潇的心中已默念了无数遍抱歉——只是佳人闻不到,念的再多又如何?能减少心中几分愧疚?
两人的相识起源于一场政治谋杀,两人的交往却纯得如一杯清水。
傅潇从没有违抗过柳清风,他也不想违抗,因为柳清风的命令与他的意向从来都是一致——而这一次,是他第一次不认同柳清风的想法。
傅潇想去道歉。于是,他便去道歉了。
桃花林并不大,以傅潇的轻功转眼便追上了那辆马车。他虽然追上了马车,但马车内已没有了徐舒舒。车上只有两具尸体,一具是徐舒舒的丫鬟,另一具是那赶车的车夫。
拉车的马也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地杂乱的马蹄印。从马车的破坏程度以及马车内的财物已被洗劫一空的迹象看,作案的极似绿林人物。
傅潇知道这绝不会是绿林人物所为——绝没有什么匪类敢在惊涛帮的地头扎寨。
犯案的也绝不会是才落草的小毛贼,从丫鬟和车夫的致命伤的深浅可以看出凶手的武功还算不错——这样一个人绝不会甘愿在惊涛帮的地头只做一个不见天日的小贼的。
凶手夺走马车上的财物后,杀死了丫鬟与车夫,却没杀徐舒舒,而是劫走了她,而徐舒舒当然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徐舒舒的处境实在很危险。
傅潇如坠冰窖,身子竟控制不住的抖起来——他在害怕。但他毕竟是个六扇门的捕头,他很快就令自己冷静下来。
傅潇打量了一番周遭环境,皱眉稍作思考了一番,即刻选定了一个方向用轻功飞驰而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