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桓楚的护送下,为了照顾子受这个‘肉体凡胎’,两人从苍鸣城到王都,这一路上是走走歇歇,也耗费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功夫,才站在王都的东城门下。
而此时已入夜,王都的四座城门早已封闭。
两人的身形在夜幕的遮掩下,让守城的侍卫看不太真切。
轻声喊道,“临近新春,进出王都之人频繁,特令子时后宵禁,你们若想要进入王都,等天亮之后再来吧。”
姜桓楚当即回道,
“本侯乃是东伯侯姜桓楚,护送辛殿下返回王都,殿下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劳烦几位开下城门,让殿下入城歇息。”
“殿下回来了……”
在城门楼上接连响起几声惊呼。
很快,厚重的大门发出‘轰隆’一声,王都的东城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殿下离开王都的时候,他们都是知道的,走的就是东城门。
此时他返回王都。
也就是在这寂静无声的深夜,若是在白日里,城内的百姓们必然是夹道欢迎,能够亲眼目睹殿下真容的机会可不多。
砰!
城门大开。
在东城门值守的侍卫全都迎了出来。
即便是那些在轮岗休息,睡得正香的侍卫也在同伴的提醒下,一边穿戴甲胄,一边小跑着迎了出来。
三十六人来到子受身前不远处站列整齐,齐齐跪在地上。
“臣等恭迎殿下……”
子受颔首,轻声应道,“都起来吧,你们该休息的就回去继续休息,该轮岗值守的就继续值守。”
他自然也注意到其中一些边走边穿衣服的侍卫。
“谢殿下……”众人齐声应道,站起身,让开了一条道路。
随即子受迈步进入城中。
至于那匹从王都一路骑到苍鸣城的灵马,自然是留给了凌楚风,让他择日带回。
用姜桓楚的话来说,
“灵马再快,也不可能在朝贺之宴开启前抵达王都,殿下五年未入朝贺宴席,王上也未曾说什么,但臣只是臣子,还望殿下念及臣的劳苦,让臣御空带殿下返回王都。”
明里暗里其实也就是一句话的意思。
殿下是可以不参加朝贺之宴,可我不行啊……
在姜桓楚的全速下,还带着不时需要休息的子受,比子启整整慢了一日的功夫。
唯一庆幸的是,他还是赶在新春前夕的前一夜到了王都。
这一路上,姜文柔的话让他如鲠在喉。
虽然在他追问起原因时,姜文柔只是表示不能说,这也不由得让他一阵感慨,“女大不由爹啊……”
辛苦的是他,劳累的也是他。
女儿还不愿全盘坦白,将他蒙在鼓里。
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子受的身上,可这一路下来,他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就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可有女儿的交底,姜桓楚也立时明白过来……
是藏得太深!
即便是长期身处于东伯侯这个位置上,称得上是老谋深算的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丝毫的破绽。
待两人走入城内。
姜桓楚是一路护到了最后,直到来到子受在王宫外府邸前,
方才恭声道,“既已护送殿下至此,臣也当先行告退,还望殿下回府好生休息。”
最后仍是不忘记叮嘱强调一番。
子受也是轻笑客气道,“东伯侯这一路护送,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在朝贺之宴开始前还有诸多事宜需准备,你也去忙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