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禹有些犹豫。
帝都烤鸭太费时间了。
即使是简配家庭版的帝都烤鸭,起码也需要六七个小时。
这就意味着,他们其实根本没几次机会练习这道菜,去调整最为关键的火候。
琢磨片刻,齐禹有了主意:“明天吧,明天我最后练一天车,可以提前把吹皮、阴干之类的工序做了,等我练完车回来再开始烤。后天我一早考试,考完试就回来,再练习练习,周五最后调整一次,就把材料报上去了。
这道菜我们都不熟悉,也不够时间去琢磨,我估计最后也不会有什么调整,就按菜谱的做法去做就是了。”
庞亦津也想了想,说:“我觉得这道菜对你而言应该没太大问题,至少我看刷脆皮水和阴干这两个步骤,跟红烧乳鸽很像,完全可以套用过去。”
刚刚插不上话的齐清河一下就来了精神:“说的对啊,帝都烤鸭说白了,最重要的就是鸭皮,把鸭皮烤香脆了,这菜基本上也就成了。”
齐禹笑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片鸭子的手法也很关键,值得多练习练习,否则鸭子烤好,片鸭却片坑了,也很影响口味。”
齐清河嗤了一声:“就你俩的刀工,片鸭能有什么问题?不存在的。”
“手法还是得练练,让我们给鸭子脱骨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要将鸭肉尽可能均匀的片好,每一块皮肉的搭配都恰当,还是有些讲究。”
“练呗,最关键的刀工你们都没问题,方法掌握了,很快的。”
“那倒是。”齐禹点点头。
庞亦津则又补充道:“吹鸭子也是个功夫,掏内脏的时候开口一定不能开大了,否则鸭皮吹不起来,前期烘油的时候也会影响到鸭皮的品质。”
“这个不难,”齐禹摆摆手:“用三套鸭的思路去做就行了,开个小口,足以把内脏全部掏空。”
庞亦津呆住了:“三套鸭?不难?师父你在说什么骚话。”
齐禹干咳两声:“我没说三套鸭不难,我说的是掏内脏不难,有把小刀就够了。别说掏内脏,顺带把骨头去了都行。”
庞亦津连连摇头,表示他不行。
齐清河:“不行就多练,你这孩子,不行还骄傲上了?”
庞亦津:……
我没骄傲……
算了,师公说的对,不行就多练,还有时间,不说去骨,掏内脏至少是没问题的。
于是三人又散开,各自继续练厨,直到深夜才一块收拾好厨房,各自休息。
翌日清晨。
齐禹又起了个大早,照惯例做了份麻婆豆腐配面条,再把各种粥处理好上灶台熬煮着,再料理了十几只乳鸽,便开始上手整帝都烤鸭。
要做帝都烤鸭,需要专门的鸭子,皮厚肉嫩,齐清河没整到,只有用本地麻鸭先练练手。
问题不大,比赛时鸭子都是举办方统一采买的,直接用就是了。
齐禹提起一只大小合适的活鸭翅膀,掂量掂量重量,满意点头,便拧着鸭头塞进腋下,钢箍般的手钳制着不让它动弹,然后拔掉它脖子上一小片毛,一刀噶下去,鲜红的鸭血顿时喷涌而出,落入率先准备好的装了盐的铁盆里。
鸭血可是个好东西,不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