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神经本就紧绷了一整晚,此刻早已困到不行,可听到唐朗死了,困倦感顿时消失无踪,但也因此感觉人都壤了,提不起半点儿力气。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的模样。
年纪不大,穿着警服的时候,很精神,很阳光。
可现在,连他都死了!
不由得,我想到了子母煞,昨天抬尸的时候,唐朗被吓到了,还说看到女尸在笑,当时就吓得扔掉尸体撒丫子就跑。
现在想来,很可能是子母煞在作怪!
可用了定尸符和退煞符,子母煞不应该作怪才对。
沉静片刻,我实在想不明白,长长地吐了口气:“张叔,唐朗怎么死的?”
电话那头,张大汉支支吾吾,说话时连声音变得颤颤巍巍:“欸,造孽啊,死的太惨了,凶手十分残忍,唐朗被分尸了,卧室里到处都是血,尸骸七零八落,到处都是肉,碎骨头!到目前为止,法医也辨别不出,到底是什么凶器,会如此残忍!”
咯噔!
我心里猛地一突,愈发有种感觉,唐朗的死,跟子母煞脱不了干系。他比我大不了几岁,二十六左右,大好的年纪,就这么死了!
莫名的,我生出一个念头,一定要将失足女尸的子母煞给灭了,替唐朗报仇。
良久,我终于提起些精神:“张叔,唐朗家住哪儿?我收拾下,过来一趟,这几次接触,我俩也算是朋友了!”
“天湖苑七栋,十八楼,过来给我打电话!”
我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父亲给的那道大符放在身上,收拾了一下跟主任请了个假,就出门了。
一路上,我都很不安,女尸的样子不断在脑海中徘徊。
期间,我又给父亲打了电话,还是没人接。
又给江平打了电话,依旧无法接通。
不祥的预感在脑海中蔓延,心里很担忧,却又很无助。
半个多小时后,我终于来到天湖苑,离开电梯时,一眼就看到4号房被封锁了,旁边站着好几个警察,其中一个我认识,正是那天晚上跟唐朗一起抬尸的那个警察,他看到我,冲我打了个招呼:“毛兄弟,你来啦!”
我点了点头:“张所长呢?”
做人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私底下叫声张叔,显得亲近,但人面儿上,还是得以职位称呼。
这样,不仅给足了张大汉面子,又不会产生套近乎的嫌疑。
这时,张大汉从房里走出来,一把拉着我,轻声说道:“这几次的事之后,我能看出来,你在那方面有点儿本事,殡仪馆那几个老人儿,都跟我不怎么对付,只有叫你来看看,现场太奇怪了,能找到一些痕迹,但……”
说到后面,张大汉长长地唉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