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范见陈武如此轻敌,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但他们所率,大都为陈氏部曲,吕范也拿对方无可奈何,只能静观其变。
扎下大营后的第二日,一个响晴的清晨。
晴空万里无云,红日刚刚露头,吕范陈武在大营中军帐内,陡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来的好快!”
陈武嘴角微微一翘,从旁边武器架上拿起兜鍪戴上,然后抓起长矛道:“外出迎敌!”
吕范劝阻道:“敌方远道而来,务必希望速战速决。
但我等在此扎营阻击,时间却拖的越久越好。
子烈何必放弃这等坚固营盘,出营作战?”
“此乃书生之言!”
陈武冷笑一下道:“不过是荆州军前锋而已,又不是其主力。
我等刚刚归附主公,此战不止要赢,还要赢的漂亮。
否则如何在主公面前立足?”
他说着,不听从吕范劝阻,拎着长矛出了中军大帐。
吕范无奈,只好跟在后面。
两人点齐军马出营列阵。
陈武平常酷爱舞枪弄棒,且熟读兵书,所以将麾下部曲都是本郡子弟,号称“庐江上甲”。
这支军兵令行禁止,训练有素。
军阵排列开来,整整齐齐,不见一人出声。
吕范不由暗赞一声,看来这陈武虽然狂妄,但的确有狂妄的理由。
他抬眼望去,只见大路对面,正停驻着一支千余人规模的军马,盔甲鲜明,旌旗林立。
而且密密麻麻都是骑兵,没有一个步卒。
“都是骑兵,怪不得来的如此之快,”陈武深吸一口气。
他麾下军兵虽然精锐,但都是步卒。
以步兵对骑兵,将处于极大劣势。
只不过他仔细一看,对面军队所打的旗帜,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那旗帜上绣着斗大的字“典农校尉魏”!
“典农军骑兵,怕他作甚?”陈武嗤之以鼻道:“这是为陈某送马来了。”
只见对面有一员战将策马,缓缓走了出来。
那将身长八尺,面色红润,颌下长须,手持长刀。
他捋着胡须缓缓道:“荆州奋武将军麾下典农校尉,魏延在此,来将通名。”
陈武闻言嗤之以鼻,道:“区区一个典农校尉,不带领农夫屯田,却到阵前作甚?”
“少废话!”魏延大刀一指,厉声道:“可有名号?”
陈武正襟危坐,朗声道:“怀义校尉、庐江太守孙公麾下,别部司马陈武是也。”
魏延讥笑道:“他袁术不过是朝廷将军,竟能任命两千石太守,岂不可笑?
如今袁术已死,尔等该当前去追随先主,长眠于地下才是。”
原来,孙策的怀义校尉,是当年太傅马日磾持节安抚关东时,表奏朝廷亲封的。
但庐江太守之职,却是袁术封的。
孙策前来攻打庐江,也正是借着袁术这口头所封为由,前来赴任。
陈武听了魏延的话,当即气的火冒三丈,抖枪便向魏延刺去。
区区一个典农校尉,对他来说,不过手到擒来而已。
只要三招两式擒杀魏延,对方身后那队人马,自然就乱了。
到时候,他可以趁机抢了对方的战马。
陈武的长枪像毒蛇吐信般,刺向魏延的哽嗓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