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芬说：“告诉她，王副市长今天突然晕倒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在孟德凯的安排下，一个警察进去在林芳的耳边低声说了。

林芳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大喊：“我在潭州指使人杀了人，其中一个还是警察，把我转移给潭州警方。”

审问的警察一惊，赶紧开始做笔录。

我听了先是一喜，李魁和肖君的冤屈可以申诉了，但是我又是一惊，警方审问的是林芳与王明堂的勾连，她为什么突然交代这事？

这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啊？

蔡芬脸色一变，对孟德凯说：“她在潭州杀人的笔录快点做完，然后继续审问她和王明堂的勾当，一定要审问出东西来。”

就在这时，孟德凯的手机响了，他一看，低声说：“是潭州市局冯局的电话。”

蔡芬娥眉微皱，说：“果然如此，潭州那边坐不住了，你应付一下，抓紧审问吧。”

孟德凯出去接电话去，我顿时也明白林芳的用意了，她是潭州人，如果她在潭州有犯罪事实，那么潭州警方就能将她带走。

几分钟之后，孟德凯回来了，他的脸色不好看，说：“蔡市长，潭州警方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冯局的口气很强硬，说林芳涉嫌潭州的一件要案，今晚一定要将林芳带回去。”

蔡芬问：“他有没有说什么案子？”

局长说：“我问了，他说还在保密阶段。”

蔡芬娥眉倒竖，很是生气，说：“这帮混蛋，他们肯定不知道林芳犯了什么事，这只是一个借口。”

“该死的，要是林芳没有供出她在潭州杀人了，我们还可以装糊涂。现在只能在采取拖字诀了，同时抓紧审问吧。”

“你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王明堂涉嫌贪污，数额巨大，我们市里的财政赤字能不能解决，这就看你们的了。”

孟德凯的额头冒出一颗颗汗珠，在灯光下跳动。不知道是被蔡芬训斥的还是因为压力太大。

“如果潭州的警察到了，先不要给人，能拖就拖，实在不行就往我身上推。”蔡芬继续说道。

我有些讶然的看了她一眼，她和万丽有些相似，虽然是一个女性官员，但是比绝大多数的男性官员有担当。

我跟着蔡芬离开了市局，坐在我的帕萨特里，她皱着眉头说：“估计张洪涛很快就会给我打电话，你说我该怎么回应？”

蔡芬来宝庆出任市长之前在潭州担任副市长，那时候张洪涛是市长，她的顶头上司。

所以，张洪涛打电话给她的话，她无法拒绝。

我说：“要不你关机，我们今夜开车回潭州？”

蔡芬说：“你这个办法好。”

随即她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说有事去潭州，第二天的行程暂时取消。又给孟德凯打了电话，说她的手机快没电了，有事打我的电话。

蔡芬关了手机，说：“辛苦你开车了，我眯一会。”

她也许是最近工作太劳累，很快就在后排座睡着了。

当我们快到潭州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才知道是孟德凯打来的：“你好，我是孟德凯，麻烦把电话给蔡市长。”

他的语气很急，蔡芬恰好也醒过来了。

蔡芬接过电话，问：“孟局长，什么事？”

“林芳还没松口？……顶不住了？……张洪涛打电话骂你了？……你把林夕的电话给他了……行了，我知道了。”

蔡芬挂了电话，我透过后视镜看到她的脸色阴沉下来，如同夏日里的雷雨云，带着深深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