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药、药!
喝不完的药…
夏知元捏起汤勺,看着自己碗里的黑乎乎药汁,心中不禁感叹一声。
要是有人和自己干一个就好了,也不至于,一个人独自吃苦啊。
「统统,要不你也来喝一口…我看你最近也很忧愁啊。」
已经彻底被浸泡成药罐子的夏知元,对着自己手上捏着的汤勺吹了一口气。
一阵苦味飘荡,落入鼻腔中。
“怎么了…可是不想喝?”
赵长霖推门而入,她已经将要交代的事情,尽数交代完毕。
一抬眸就见到了夏知元坐在床榻上,一脸苦涩的模样。
担忧自己带进来的寒风会过给夏知元,赵长霖赶紧将,自己披在肩上的披风给取了下来。
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夏知元的身边,蹲了下来。
“是啊,殿下…今日可不可以不喝?”
夏知元知道讳疾忌医是一个不好的行为,可是这样真的…太!苦!了!
就算是硬如防御塔的她,也难以抵挡啊。
“不可,你不是答应过我吗,要好好吃饭,要好好喝粥…”
“然后一同回皇城。”
“之后,你便不用如此劳心运河的事情了。”
听到此处,夏知元的表情一顿,继续喝药的动作也停止了,她侧着头看着赵长霖。
“殿下…不用如此劳心是什么意思?”
夏知元以为自己回皇城,不过是简单的叙一下职,将自己在隆城和西洲城的事情,处理完毕后。
便可以重新回到运河的实地。
这毕竟是她手头中的项目,如果,自己不老老实实盯着,那她心中始终是觉得空落落的。
“是,我不想让你再去了。”
“知元,你先喝药…之后的事情,我们之后再商量。”
赵长霖担忧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她不过是略略松了一些口风,知元的反应就如此之大。
可是她,再也不愿意冒险。
“殿下如果不说明白,这药,知元就算是喝了,心病也不会好。”
似乎是为了让赵长霖把话说清楚,夏知元干脆闭着眼睛,另一只手捏着瓷碗,一口气就给自己倒灌了下去。
这酸爽,简直无与伦比。
夏知元觉得自己刺客都跟一根苦瓜没什么区别了。
“知元…”
心急如焚,赵长霖担心她烫到,于是用着自己的袖子,抵住了夏知元的红唇边。
溢出来的黑色药汁,尽数打湿了赵长霖袖子,金白色的袖子,龙鳞霎时间湿润一片。
可是,赵长霖并没有去管。
她的拇指抵在了夏知元的脸颊上,目光担忧,深呼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你一时接受不了。”
“可是,知元你知道吗,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放任你出去了。”
“我不愿再看到你受伤,我不愿再看到你流泪…”
赵长霖说得决绝。
“你既是朕的下属,也是朕的臣子,难道不应该听朕的话吗?”
素来,殿下是不喜欢拿权威强压自己一头,就算,在自己面前也是放低了身段,很少自称为“朕”。
可是这样被束缚的感觉,夏知元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