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抵着冰冷的盔甲,诺子穆这带头举动让与其他站在城墙上的武官也均都回头。
要知道他们的士兵可都在守城,一旦今洲城门破,那么下一道城门就是皇城。
如若皇城失守,那么天下就将易主。
有异心的又何止是文王一人,多少藩王在观望,在觊觎这把龙椅。
大行皇帝活不了多久,这是他们心知肚明的事情,日益衰弱的身体,朝政也越来越处理不得心。
甚至有时候还要让长公主监国。
如今并不是他们支持长公主殿下,而是被迫站在了这个位置,只要城墙还在,他们手底下的士兵就没必要去送死,守城之战虽是下策。
但对他们来说是上策。
这年头,兵就是权,有兵才能保命。
什么来了都不好使。
“是,所以他们穿的都是轻甲。”
“如若一旦和徐家军主力发生冲突,胜算渺茫。”
赵长霖抬眸望了他一眼,直言不讳,但是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那…徐家军的势头这般凶猛,一旦越过了铁桥,恐怕周小将军性命难保啊!”
这唯一的解法,就是漠西军在徐家军主力还没有冲过来之际,立马断桥。
断桥之后,他们的粮食补给就会立马断掉,什么东西都运不进来,更何况攻城所需要的那些器械和火药。
而且唯一的退路也被斩断,如若山穷水尽之际,被城内的人反扑,那这可真的是要闹一场大笑话了。
但是,这么浅显易见的道理,徐家军的主帅如何能不明白?
所以即便是冒着被射杀的风险,他也不会留下来守城,而是进攻,只要手底下的盾兵能够突破漠西军的箭雨,将漠西军派遣断桥的士兵斩杀。
此局方可破解。
另外一名武官,他嘴唇冻得青紫,耐不住性子。
局势已经渐渐清晰明了,漠西军纵然已经预料徐家军的动向,但真的上手交战,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诺子穆朝旁边挪了一步,似乎是有些嫌晦气,并没有多言什么。
他花白的鬓发在风雪之中有些凌乱,视线又再次放在城下厮杀的两军之中。
赵长霖没有理会武官的急躁,她抬手手势再次变换,站在身旁的影卫,黑色的盔甲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花。
他遵循着长公主殿下给出的指令,划着自己的长刀,墨黑色的长刃在风雪之中尤为显眼。
但这特别的指挥方式,城下的徐家军却看不懂,这也是事先赵长霖给周惇下的指令,要求他将这套指挥方令背下来。
到时候上了战场,她不会用常规的方法指挥,这样太容易让徐家军的主帅在一瞬间就找出破绽。
刀刃一招一势之间,周惇尽管不解,但还是遵循着殿下的方案,他红色的旗帜飞舞,士兵猫着腰朝后退去,雪声坨坨。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将军要在战况最激烈的时候命令他们往后撤退,但军令如山,将军说一,他们不说二。
……
站在悬崖之上,龙牙寨的所有土匪们都已经聚集在此,他们擦着自己手中的大弓,颇为不解。
“朝着山崖
“这不是浪费吗,还是说这
话是这样说,可是他们都十分老实的弯弓搭箭,这些箭矢是龙牙寨的土匪们专门为了狩猎山中的野猪,特地铸造的。
若是使用的得当,只需要几箭便可以放倒一头巨型野猪,箭矢的刃口是专门制造出来目的不是为了一击毙命,而是为了给巨型猎物放血。
让它们活生生流血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