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浑身上下被暖洋洋包裹。
夏知元手指微动,只觉得自己身体还是像一块坚冰一样,万年不化。
可紧接着,她就觉得自己的背脊处传来一阵温热,那种感觉几乎无法言喻,像是温热的水漫过了自己全身四肢百骸。
逐渐在唤回自己的理智。
“呼…呼…”
情不自禁的喘着气,夏知元手指抠在了床榻之上,鼻息急促。
这副身子,还真是…不能过度使用啊。
下次,下次一定。
一定要好好养病。
夏知元意识朦胧,想睁开眼却发现双眼无比困顿,只能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指尖向上摸去。
紧接着,指尖触碰到柔软的…绸缎?!
这是绸缎吧?
她心中起了疑惑,仔细摸去,可是却觉得不像是绸缎,柔柔软软的,又很顺滑,而且…还很滚烫。
比起自己身上那一股股冰凉的寒意,手指触碰之物,简直就像是一个柔软的暖炉子。
夏知元不由自主的向前靠去,这是她的身体本能,想要求生的身体本能。
双腿也紧紧缠绕上来,她此刻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一般,紧紧的束缚住自己怀中的身躯。
赵长霖刚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的脖子被怀中的夏知元给搂住了,也不知道虚弱的夏知元是哪儿来都有这么大力气,赵长霖猝不及防的整个人就被压低了。
两个人之间几乎没什么距离,鼻尖触碰,赵长霖甚至可以看见夏知元略微有些苍白的唇色。
她的眉头还在微微皱起,似乎有什么不可言喻的难过之事。
是身体还冷吗?
赵长霖手探了过去,撩开她鬓边的发丝,将那一缕缕青丝别在夏知元的耳后,指尖触碰着夏知元的额头。
还是一片冰凉。
如今知元这样昏迷不醒,又没有用过膳食,腹中空空一片,恐怕就连药汁也是喝不下。
即便喂下了,那也不好消化。
看来只能用药浴了。
昨天晚上她吩咐下去,想来今早药浴所需的各种药草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
赵长霖低眸看着还在沉睡的夏知元,不自觉幽幽的叹口气,还是先让知元再睡一会儿吧。
最近,她一直在为自己的事情劳碌奔波,没有过片刻停歇,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歇一歇了,就得好好休息不是吗。
况且,自己再过几日恐怕也不能来陪她了。
时局尚未稳定,自己还有诸多事情要做,如何处决文王,如何面对各省将军官员的虎视眈眈。
以及,如何坐稳眼前这把龙椅。
“暖和…好暖和…”
细碎的呢喃声,从夏知元的红唇中传出,她几乎是眷恋般的扬起了自己的脖子,贴在了赵长霖的脸颊上。
红唇擦过脸颊,赵长霖的心思也似乎被荡起一层涟漪,视线往下,就看到夏知元微微起伏的锁骨,以及她如同白瓷一般的肌肤。
“是…殿下吗?”
如同梦呓一般的声音,夏知元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尽管睁不开眼,半梦半醒,意识沉沉浮浮的。
“嗯哼…殿下身上…真的好温暖…”
听到她的话,赵长霖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她不知道夏知元究竟是醒了还是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