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赵谨华僵硬扭头透出只眼睛求助隔壁王白锡,这是他从事模特副业染上的坏毛病,某次偶然让叶真相知道后被逼着发誓再也不抽,可当时赵谨华悄悄在心内默许仅在他面前这样,其余时间不作数。
王白锡不嫌事大的乐了声,直到被瞪了眼后才悠哉地替他出头,“藏在那么偏僻角落,应该是以前的忘记清理啦。”
“以前的?烟嘴很新诶!”
“老叶,要不要我到垃圾站给你翻旧烟头看烟嘴啥成色啊?”
叶真相默不作声地用犀利的小眼神往两人身上绕了大圈,揣着满肚子疑惑慢慢收回目光继续清理,赵谨华如释重负地瘫软在床。
王白锡挑眉啧啧几声,一脸的幸灾乐祸。
“好了好了!打游戏啦!”
遥远的b市城中心,曹之弦冲拍卖台上不知哪个朝代的古董翻了个白眼,他对这些炫卖大笔财富来得到破烂的富商以及破烂丁点儿兴趣没有,刚要开口随便扯个理由逃出去,耳旁就传来低音。
“你去,我就让哪倒闭。”
“你敢?”
“你觉得我不敢?”
他面部线条锋利流畅,眉与颧骨位置的骨头尤为突出,花白发丝被梳得一丝不苟,里着黑色西服外披着条肉眼可见价格不菲的貂毛,暗沉无光的眼神不曾挪离台面半点。
“妈的……”曹之弦小声咒骂,偏过头不再看他。
好不容易熬到拍卖结束,男人抬眸又来一句,“下午去见胜集的千金。”
曹之弦冷哼转身离去,他这次甚至都懒得搭话。
不想待在那个毫无生气的冰冷大宅,往常混迹的夜店也不愿进,曹之弦竟然荒唐地怀念起校园,肆无忌惮挥洒汗水的球场,烟火气息的各色小摊,以及……他摸出手机瞄了眼锁屏,看了良久后才划开拨出个号码。
电话铃响了很久另一头才接通,对面拖着口嘶哑低音喊了声,估计是刚被吵醒。
“大少爷……什么事儿啊?”
“在哪?”
“操……等我捯饬捯饬先,昨晚这妞吐了老子一身……”
“哦。”他没等男人再说,直接挂断电话就近走入家咖啡店,点了果饮和蛋糕后给对面发了个店里定位。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门口挂着的的铃铛发出清脆响声,来者步伐拖沓的晃到曹之弦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未闻面就扑鼻而来的浓重香水味盖过甜腻的蛋糕香,染得近乎发白的金发被用发胶撩到脑后,死鱼眼下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名牌皮外套内衬衣领随意往外翻开,他双手交叉露出手腕上的大金链子,颇为不爽地瞪起心无旁骛刷手机的人。
“曹大公子,有何贵干?”
“帮我订张明天去G市的机票,今晚我去你那呆。”
“哈?”男人大脑还没缓冲过来,呆滞地看向对面的大少爷,死鱼眼渐渐瞪成卡姿兰大眼,表情也变得十分耐人寻味,他弹簧般从座位跃起勾出抹诡笑,“你……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一年没碰今年竟然还赶着跑?!”
“对,怎样?”
本当着玩笑来看的男人看到曹之弦的神情时却突然语塞,向来蔑视感情的大少爷竟然愿意承认自己恋爱了!要知道以往能入得了他眼的,最多发展完肉体关系后就被撇得一干二净,曹之弦从来不屑承认任何关系,即使他们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他对外依旧未承认是好哥们儿过。
“聂阳,我跟你开过玩笑吗?”
确实没开过,每次像是无心之过的话都会被这疯子完整的付诸于现实了,对此他深信不疑。
他惯性掏出香烟自顾自的点上深吸一口,旁边的服务员欲言又止,聂阳像是早有预料般抬头乐了声,接着俯身拍拍曹之弦的肩膀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他过来时都没清醒,下车后才发现开的是辆骚包的粉色兰博基尼,额角青筋抽动两下,聂阳强忍着围观群众惊奇的目光坐进去,曹之弦对此早已习惯,面无表情坐到另一边。
两人家境相差不算悬殊,但用于提升生活质量方面的地方,聂阳显然更胜一筹,遍及全家的各式自动化家居电器,每层都有不同的菲佣负责打扫,明明三百六十五天至少两百天都在外荡的人对于自己的居所却意外的重视,美名其曰是洁癖在作祟。
想起这事曹之弦就想笑,走在前头的聂阳心里怀疑自己哥们儿读书出趟远门学疯了……哦不对,是谈恋爱谈傻了。可越看下去,他越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有这能耐治好如此刁钻的眼光。
“怎么认识的,同学?炮友?”他突然没头脑的问出来,曹之弦不多做解释,摸出手机按亮锁屏。是在昏暗的室内,男生手执黑色签字笔,转头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他没有长得帅气傲人的五官,甚至比不上任何一个曹之弦从前那些没名分的男人,但这张照片不知是特殊朦胧的氛围还是拍摄者别有用心的原因,竟意外地让阅人无数的聂阳看得有些出神。
曹之弦才举出没一会儿就迅速收回,警惕地怒瞪着他,凶恶的眼神像是瞄准猎物即将蓄势待发的猎豹,要将面前的人给拆吃入腹才好。
“别这么看!我不打他主意。”
今晚都没出去厮混,洗过澡后他们披着外套站在阳台边喝酒边吹牛。
“啥?你们还没在一块?”听了半天故事会后聂阳大失所望,内心又暗自惊叹老友这次居然有耐心等下去。
“因为他不自知的越界行为很可爱,在一起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呢。”几打啤酒下肚已经稍显微醺,曹之弦迎着晚风闭眼抬头,露出棱角清晰的下颌角,聂阳在旁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笑着碰了下对方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