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令洵接手令远集团后,令从民对这个儿子一直比较放心,不管任何公私事,令洵总能处理的滴水不漏。
令家几代经商,商人利字当头的基因早就刻在骨子里。
当年在令薇意外去世,令家生意受到重创的危急关头,是令洵站出来力挽狂澜,这些年,他渐渐不用管公司的事了,令洵都做的很好,他很满意,也很放心。
关于江舒,江家全家的掌上明珠,性格是娇气些,配不上令洵沉稳冷静的性子。
可江、令两家是世交,江老爷子是他和丁芙兰的媒人,又是令洵艺术方面的启蒙人,如果忘了这交情,会让人说他薄情寡恩。
江家产业虽然比不上令家丰厚,但也不算差,对日后令家多少有助力的,不至于拖后腿。
他对这门不咸不淡的亲家,原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同意。
如今令洵看不上江舒,本想趁此机会撇开两家的亲事,为令洵找个更得当的岳家。
没想到竟然闹得江舒自杀,他深觉得坏了两家人的关系,砸了他教子有方的英名,心里不悦。
后得知令洵竟然在外面找了完全不符合令家择媳标准的女人,心里更添堵。
书房压抑的低气压持续了几秒,令从民也缓和了心情,轻飘飘的脱出一句:“玩玩就行了,给点钱早点断了吧。”
令洵压抑着内心的分辩,脸色也不好看。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在这样下去,你是准备让那女孩肚子大了,讹上你?”
令洵扯了扯唇,冷笑着反驳道:“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你现在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竟然为了一个卖身上位的女人做这样不明智的事……”
“爸!”
令洵蓦地抬高音调,打断令从民的话,咬着牙忍着怒,后又缓缓深呼吸平复情绪,一字一句冷道:“她不是卖身上位的女人……你不用污蔑她,从头到尾,都是我缠着她!”
闻言,令从民惊讶的瞪大眼睛,转身盯着引以为傲的儿子良久。
彷佛不敢相信一向骄傲、自持自重、沉稳内敛的儿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以置信和恨铁不成钢的丢人念头在他脑子里不停的打转。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
几秒后,他背着身,冷冷的说了句:“最近我会让你妈妈给你物色相亲对象,你必须尽快结婚!”
说完,迈腿先一步走出书房。
……
离开老宅的路上,令洵扯下脖子上的领带随手扔在副驾座位上,拨通宋霁渊的电话。
在一片嘈杂声中,宋霁渊扯着嗓子说:“阿洵,你怎么会想起来和我打电话,你按错了吧?”
“在哪儿?”
“会所呢,来玩啊!”
音乐声和人群的吼叫声接二连三传来,令洵微微蹙眉挂断,车内再次回归安静,他轻轻转动方向盘,朝K会所方向驶去。
他到包厢的时候,宋霁渊、赵之霖已经坐在茶几边喝酒了。
微转头,江丞坐在包厢里的小吧台边,背靠着墙,双颊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