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夫君的堂妹的丫鬟,
堂妹因着前几年丈夫去世,本是来散心的,
结果一直就住了下来。
夫君记着父辈的情意,
怜她年纪轻轻夫君就离她而去还未有子嗣,
也没说什么,还让家里人都照顾着她……”
说到这里,秦芙蓉心里一惊:
“清楠,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这个意思,那黄兰宁受什么惩罚我并不关心,
但这映月,好巧不巧地出现在这画舫上,
又刻意地做出这些事情,
姐姐,你怕是得上点心啊,
这里面恐怕有很多你不知道的问题。”
秦芙蓉被惊得整个人都木了,
“她……不会吧,虽然是我夫君的堂妹,
可也谈不上有多亲近的关系。
不过是我夫君父亲最好朋友的女儿,
全名叫郑星月,
因着郑伯父夫妇早逝,
我夫君才以堂妹之礼让她借住于此,
这……清楠,会不会是你多心了?”
秦芙蓉其实心里对沈清楠的推测已经信了个八成,
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沈清楠叹了口气:
“那人就叫郑星月吗?
你才搬到我隔壁不到一天,
郑星月就带着映月去了我的诊所,
虽然没有讨得什么好去,
但我能肯定,她不是单纯给她家丫鬟看病来的。”
这尚朝,等级制度森严,
主人家陪丫鬟到外面诊所看病,
还刚好挑着自己的堂嫂住的诊所来看。
秦芙蓉不得不接受沈清楠的推测。
这郑星月,确实目的不纯。
秦芙蓉怎么也没有想到,
采苓当妾室,是以前老夫人给塞进来的,
虽然恶心了自己,但也是做在明处的。
这郑星月,在自己生病期间,
可真是嘘寒问暖,完全看不出来,
她原来志在自己的这个位置啊:
“清楠,可她就算是想对我不利,
为何要对若蓁下手啊?”
秦芙蓉确实没有想明白,这郑星月失心疯了吗?
自己就在她眼皮底下,不来害自己,
反而要去伤害秦若蓁。
沈清楠思索了一下:
“除非……她觉得若蓁碍了她的路。”
秦芙蓉脸色大变,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周秦两家联姻,这事虽然外人不知,
但在刘家也没有刻意隐瞒,
难道郑星月知道了,觉得若蓁如是当了世子妃,
对她想夺这主母之位有所阻碍?
这也太……周全了些吧?
钟家当年也是钟鸣鼎食之家,
钟星月也确实是下嫁了一个无甚功名的文人,
还非常不幸地没过几年就变成了亡夫。
虽然钟家现在由家族的旁系把持,
但钟星月带出来的财产也足以让她能够丰衣足食下半辈子了,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钟星月还妄想着自己的主母之位。
秦芙蓉心寒不已,婆母塞妾室那事已经够让人反胃了,
没想到,这暗处,都还有人在算计着自己。
经沈清楠提醒,这郑星月到诊所,
当然不是为了看丫鬟的病,
而是想来看看清楠的本事,有没有可能把自己给救回来。
现在自己也算是活生生地站在郑星月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