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铁英终于有功夫去那两个没架水车的村子去了。还好有马,不然下午都回不来。怪不得人家不愿意借钱,原来是真怕还不上。
白铁英为了增加说服力,今天又换上了“战袍”,跟穆清秋俩人往马上一坐,瞅着还真有点儿有钱的样儿。所以当他们到了蛤蟆村儿的时候,村长也没因这就是俩孩子而轻视她们。
“廖爷爷,我听您的意思是咱村儿的人还是想架水车的,但是对于一年能不能还上三百两这个事情还有疑虑,对吗?”
“可不说是的吗?那是三百两啊!白小娘子,我们也算过这个事儿,村儿里的人口本来就少,一年加起来也挣不到三百两。再说即便挣到了,我们也不能为了架个水车就扎脖儿吧?”
“廖爷爷,您们未雨绸缪,肯定是有道理的。但咱们换个角度,先来看看咱村儿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例如我们仙鹤村儿的小米特别好吃,我吃着比铺子里买的那些都香。”
“特别?那我们蛤蟆村儿可不就是蛤蟆多吗?”
“有多少?”
“诶呦我的妈呀,一年得有半年都吵吵得让人心烦气躁。你听听,就这都是因为快要下河了动静才小了的,春天时那才要命呢!都说我们村儿人脾气不好,耳朵不好,我看就是这蛤蟆闹的。”
“呵呵……”白铁英也听出来了,她还以为廖村长是热情呢,原来是耳背才这么大声说话的吗? 不过像她原世那样发达的世界,都有人讲究故土难离,落叶归根,她也就不说换个地方这种话讨人嫌了。
“您们可有抓过蛤蟆买吗?”白铁英不自觉地声音也大了起来。
“卖呀!但是咱这儿缺粮的年头少,除了爱好这玩意儿的,大家都不咋吃它,所以一年也卖不出去多少。而且有那个真馋肉了的,自己去摸点儿也就够了。
你说说这玩意儿,苦了吧唧,腥得嚆的,就腿儿上那点儿肉能吃,十只都不够塞牙缝儿的,还一堆小骨头。”
“廖村长,您要是知道它的价值可就不这么说了。”
“啥呀?这蛤蟆值钱?”
“对,这就是您们村儿的金山!”
“这玩意儿咋还成金山了?”
“您能不能帮我抓些蛤蟆来,我跟您详细说说。”
待得廖村长的儿子,白铁英叫他廖大叔的人抓回来半篮子蛤蟆,她先再找一个篮子把蛤蟆分出公母,然后从怀里掏出卷细铁丝来,不一会儿就穿了一串儿,两头往外头窗框上一挂,她又进了厨房。
廖村长看得目瞪口呆,这孩子的手也太黑了吧?不是,她怎么还随身带着铁丝呢?
不一会儿,白铁英又端着个盆子从厨房出来,让廖村长给找来缝衣服的粗线,她截了几段,两端系在两个篮子上,就成了一个简易的架子。
穆清秋把目光从窗户上那串蛤蟆挪到盆子里,也不知道白铁英咋整的,盆子里的蛤蟆都“站”得直溜儿的。只不过有些是抱着膀的,有些是张开手的。
白铁英又从怀里掏出把小匕首,左手攥着蛤蟆,右手一划,再从蛤蟆中间位置开始轻轻抽取出两根米白色的东西,就着盆里的水涮一下,再搭在粗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