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姨母见白铁英没有别的表情,又接着说道:“这些年你张伯伯一直说不怪我,等悦儿大了招个婿不就得了嘛,可谁知这段时间听说正街的八方客酒楼,就是因为怕被人家吃绝户而招了婿,结果那女婿不做人,在丈人走后百般磋磨那女儿,差点就没命了。
这不就让你张伯伯这阵子心里不舒服了,刚才可能是就想到了这事儿上,你可千万别多想,不是冲着你的!”
白铁英确实没想到自己还能吃到个套瓜,但也赶忙开口道:“我怎么会多心,张伯伯的人品我是绝对相信的。但是姨母也不要忧心,女子也不比男子差的。再说咱大煜不禁止女子单独立户,不禁止女子继承家业,这已经是多少朝代以来的进步了。
周姐姐,哦,就是八方客老板那女儿,我认识的,因为她能与那贱人和离,我也小小地出了点力。”白铁英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别说这里了,就是原世都流行“劝和不劝离”,她这确实是有可能不被人待见。
“周姐姐现在在我叔爷那减肥健身,打算先养好身子再继续经营八方客。遇人不淑不是女子的错,生活给我们的磨难只会让我们更加坚强!”
潘姨母听着白铁英的话心里感叹:这县城真是太小了,说着说着都是认识的人。但听白铁英说周老板的女儿没被打倒,也是有些欣慰。不过什么“减肥健身”她就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你叔爷是……?”
“我叔爷是城南医馆的白大夫,不知道您们知不知道。”
“是白大夫?你是白大夫的侄孙女?”张掌柜两口子都有些惊讶了。
“哈哈,看来您们都听说过哈,那我就不做介绍了,因为我叔爷说医馆最好是没有人去。”
“白大夫医术高超,医德高尚,在我们城南就没人不知道啊!诶呀,这可真是缘分了!我们悦儿也是因为白大夫才有的啊!”
“哈哈,确实是缘分!我这也不见外就直说了哈,您们要是有这个担忧,就不妨做两手准备。一是再去找大夫看看,二就是要培养我悦儿姐姐。
从我跟周姐姐的相处来看,她人漂亮,聪明,非常具有商业头脑,但问题就出在被她爹保护得太好了。不懂得人心险恶,做事情也没有决断力,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的。
不是我背着周姐姐说她坏话,当着她的面我也敢说,她就是被她爹耽误的。所以张伯伯,你要想春福堂再延续百年,不应该感叹自己没有儿子,而是你压根没给悦儿姐姐机会呀!谁说女子不如男?”
“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女子不如男!铁英啊,你这话说得可太对了!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们悦儿也聪明机敏有城府,这春福堂就是让她来继承也没什么不对的!
当家的,铁英说的对,咱们就做那两手准备,不能因为没有儿子就看低了女儿,可不能让八方客的事情在咱们春福堂再来一次。”潘姨母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