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妙人不能尽和,言是人不能皆信。
人人注重事实,但不是人人都能相信事实。
行愿听到此话,心中惶恐:“又来一遍?”
绿衣男子狠狠地敲了一下上官姝的头,呵斥道:“口不择言,你爹知道了,非扒了你一层皮!”
上官姝摸着自己的头,委屈道:“我还不是为了拿回母亲的仙羽,才出此下策。”
“那也不该拿婚嫁当儿戏!”绿衣男子越说越气恼,最后独自前去领路。
行愿悄声问白衣老和尚:“师祖,我们这是去哪?”
白衣老和尚笑道:“天外峰天翼城。”
书上记载天翼城乃飞羽族花费三百年所建,飞羽族一向好客,广结良缘,故经商旅人皆喜欢前去,天翼城内藏许多宝藏,也有许多盗贼前往,但城内如迷宫一般,机关重重,多数有去无回。
众人一路上默默不语,忽听到远处有叫喊,绿衣男子拔出自己的元戎弩,走近一看,原是一男一女,身后跟着很长队伍,马匹驮着各种箱子,其中两匹马竟拖着一副棺材,那棺材上刻着奇怪的雕花。
其中那一名领头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白净,但消瘦憔悴,额头上刺着一个奇怪的符号,脖颈用纱布包着,头戴红日冠,身着紫棠长衫,肩披白熊斗篷,手里拿着丝帕,时不时捂着嘴咳嗽。另外一名女子年纪与紫衫男子相仿,面貌清秀,眼形似狐狸,冷漠无语,身着黑衫长裙,披着红色斗篷,腰间别着一把红色长剑。
绿衣男子见紫衫男子额头上的符号有些眼熟,心中狐疑半天。
紫衫男子笑问道:“这位少侠,我想打听一下,刚刚前方浓烟滚滚,究竟发生何事?”
绿衣男子心知他们不是本地人,心中多了几分防备,假意说:“别提了,山里有人故意放火,我们守山人不仅没抓住放火人,还牺牲了一人,这火势根本压制不住,我劝你们还是别往里面走。”
“两位看似不像本地人,来太白山有何贵干?”
紫衫男子笑道:“我们是去天翼城经商,不想这太白山太大了,迷失了方向。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此话一出,绿衣男子便知二人别有用心,这条入城的近路只有本族才知道,外人不可能知道。即使误入此山,也不会在这位置,山中每处都有飞羽族做的下山标识,担心有人误入深山丧命。
此处乃半山之处,身后不远处就有下山标识,两人却视而不见。
绿衣男子不知对方底细,怕引火上身,只能与他假意周旋:“在下碧苍穹。”
这名字一出,行愿转头盯着他,暗叫一声:“原来是他!”
这条路上山林野兽颇多,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换条路吧。若你们实在怕担心走错,我的亲信会带领你们,安全到达城中。”
紫衫男子的嘴角微微下沉,但仍保持微笑:“不用了,既然前路不通,那我们便绕道。”
紫衫男子注意到白衣老和尚,表情一怔,心道:“是他......”
白衣老和尚见到紫衫男子,准备行礼,紫衫男子上前迎笑,握住白衣老和尚的手:“哎呀,没想到这里能遇见天竺大师。”
“他竟是天竺祖师!”
行愿心头猛然一惊,想起在湖心岛遇到的三头赤鳞鬼,不禁唏嘘感叹。
紫衫男子将一张字条暗暗塞入他手中,双眼含泪:“想当初我经商遭难,全赔光了,家徒四壁,身无分文。后来听沈秋影说白龙寺很灵,便前去上香祈福。未曾想,这寺这么灵验,保佑我渡过难关,如今我锦衣玉食,定要好好回报大师。”
“沈秋影?”行愿脸色便是一白,心中思绪翻涌,“那不是影太后的闺名吗?”
东岐影太后的闺名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当年影太后极为信任天竺,自然知道,而行愿则是从江山阁的东岐秘闻中得知。
行愿看着紫衫男子,他断定此人定是宫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