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见。
自古以来,真正的智者总能先一手于旁人,克服任何困境。
不知舞寒烟从哪里突然冒出,身形轻盈,乘势而进,飞扇而出,刘永毫不畏惧,横刀相向,刀光势如破竹,将石柱连连砍断。
舞寒烟侧身闪躲,一招“飞燕点水”,反中刘永手腕,又回掌而上,击中下颌,两招连消带打,刘永的招式露了破绽。
章也看准时机,背后偷袭,一刀劈向刘永头盖。
然而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舞寒烟眼疾手快,一招“迎风拦月”,将章也的刀势瞬间瓦解,双手脱刀。
又一招“流水探花”,虚步轻柔,身法精妙,顺势探手将刘永腰间遗旨抢走后,回掌击中侧腰,刘永连退数十步。
仅两招便将两人招式破解,飘然落地。
“舞大人,你这是要造反吗?”章也怒不可遏。
“圣上口谕,此行不为滥杀,只为除灾患,找解药。除掉一个镇守边关的大将,将来北边的大凉打过来,你章也守的住吗?”舞寒烟振振有词,丝毫不惧。
“既然如此,莫怪我下手无情。”章也气得青筋突起,拾刀欲战。
被碧苍穹上前拦住,接着回手一巴掌。
章也一愣,碧苍穹呵斥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动陛下钦点的江山阁太傅。”
“属下知错。”章也连忙低头认错,心中却满是怨愤。
碧苍穹推开章也,指着青璇,挑眉质问道:“舞大人,谋逆的归王宇羡在此,该当如何?”
舞寒烟转头看向青璇,眼里满是惋惜和无奈,摇头叹道:“此事与我无关,陛下只交代下官拿回遗旨。”
碧苍穹收刀,恭敬道:“既然如此,舞大人既然拿到了遗旨,就请速速回京复命,余下之事,就不劳烦您了。”
青璇心知自己无路可逃,心下一横,含泪喝道:“要杀要剐尽管来,今日射日王在此,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也休想离开此地。”
宇龙海心知青璇如此托词,要拉他挡在前面,心中却丝毫不介意,一脚闪到舞寒烟身旁,横眉冷眼道:“说得好,乱臣贼子敢抢捷足先登,抢本王的功劳,找死!”
话一落音,几拳朝舞寒烟飞来。
舞寒烟侧身挡过,笑道:“射日王息怒,同为陛下效力,你我何争功劳。”
“舞大人,此话差矣,太祖以陛下年轻,临终时把后事托付给臣下。臣下既然兼领家族与国家的重任,就竭诚辅佐陛下。陛下之所求,本王应当身先士卒,不让小人得以逞其私欲,危害国家。”
宇龙海说话间攻击不断,趁间隙飞脚连踢,招招要害。
舞寒烟却能一一化解,反击而上。
她手中扇为清风扇,乃飞羽族用磐羽石所造,其扇法是为寒雾扇法,如烟波浩渺,迷雾重重,如暴雨狂袭,应接不暇,招式之中总能埋有后手。
故有人称,清风一扇何处解?烟波寒雾使人愁。
两人斗得百余招,一时难分难解,拳脚造诣,不分伯仲。
“不错不错,传闻舞大人以文扬名,没想到武功境界也如此了得,已入强圉境圆满期。”宇龙海大笑几声。
“过奖了,下官已到知命之年,厌倦打打杀杀,此次乃下官宦海抽帆之前,最后一次替陛下办事,还望射日王成全。”
舞寒烟言语中丝毫不退让,提手一震,水灵炁附着扇间,一扇飞烟,想逼退宇龙海,哪知宇龙海不退反进,一拳挥挡,一爪扣住舞寒烟手中遗旨。
舞寒烟大惊,不敢松手,两人各扯住一边,僵持不下。
只听见“嘶”的一声,遗旨一分为二。
碧苍穹反手一刀,挑飞宇龙海手中遗旨,恰好飞到石棺内。
一旁青璇与慧远瞧见,趁机上前争夺,章也想提刀拦阻,被慧远回手反击,拖住脚步。
正当青璇想上前拾取,结果被慧明一个飞身,捷足先登,首先抢到遗旨。
慧明站在石棺上,面无表情,紧握半份遗旨,青璇怒回首视宇龙海。
宇龙海大笑道:“归王何必心急,待本王杀光逆贼,会与你相谈事后……”
话未落音,一个身影如疾风一般,闪到慧明身后,一刀贯穿胸膛,鲜血直流,倒入石棺中。
而杀死慧明之人,正是死而复生的段鳄。
真武塔下另外一边,行愿被三头赤鳞鬼突然出现身后吓住,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心知是无法逃过此劫,看着那三个头,脑中闪过一些片段。
那年他五岁,乃归王之子宇心,一身白色金装,头戴漆纱笼冠,面戴金玉面具,进宫面见江山阁老师,一直低着头,不敢多看周围一眼,步伐极快,脚声却如鸿毛落地。
刚转入回廊入口,一脚被踹倒在地,从入口处走出三名孩童,两男一女。
三名孩童与宇心年纪相仿,个头比他高出许多,其中一名女童面黑肌瘦,相貌平平,嘴角有颗黑痣,是为当朝元储宇甯。
“哟,这不是归湖的小野种吗?”宇甯讥笑一番,一脚踩着宇心的衣服。
宇心紧紧捂着自己面具,拼命后退。
宇甯冷笑道:“怎么,小野种跟大野种一样,都不敢见人了?”
宇心摇头害怕道:“我……我怕我的模样吓着你。”
宇甯冷眼笑道:“吓我?本元储倒要看看你那狗模样如何丑陋恶心!”
说完,对身边的两名男童跟班使了个眼神,两名男童上前去摘宇心的面具。
宇心宁死不从,与两名男童扭打起来,宇甯上前飞起一脚,将宇心踹倒在地。
“没用的废物,还得看本元储的本事。”宇甯一脸怒气。
身边经过的宫女看到此景,想要去禀告凤帝,被总管严声喝止。
宇心趁机起身逃跑,逃到一间废弃的小院,后面三人紧追不舍。宇心见无路可退,便拿起脚边的木棍,吓唬他们,奈何他们不为所动,一直紧逼,宇心被逼到墙角。
宇心不解道:“你们为何不肯放过我?”
宇甯拿出腰间的皮鞭,冷冷道:“哼!还不是你锋芒太露,每次父君的考试,你都作答如流,皆是最优,受尽美誉,过后本元储还要遭受父君严厉的训斥,今日不扒你一层皮,难消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