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禹州知府昧下来的?”
看着面前的场面,白瑾梨开口问大火。
“正是。听大娘说,闫世子刚来禹州就直奔知府府衙将他绑了,又当场斩杀了几位企图反抗之人。
随后放粮安抚百姓,修建难民临时住区,安顿百姓,将患有瘟疫的百姓集中安排,避免瘟疫继续传播,召集大夫,商议治疗之法。
紧接着,又不顾自己安危亲自带人去了永川河修补河堤,今天刚回来,便去审问了禹州知府,随后就从他的私宅里找到了这些。”
听着大火说完,白瑾梨不由表示她对闫肃的认识似乎又多了一个新的层面。
这个人,品行不错。
“打听到患有瘟疫的百姓被安排在什么地方了吗?”
“嗯,往北拐方北街。”
“走吧,我们去方北街。”白瑾梨放下马车车帘开口。
“是,陆大夫。”大火二火驾着马车,向着打听到的地方而去。
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就看到从禹州知府的私宅里走出来两个男子。
两个人气质十分独特,一人黑衣一人白衣。
黑衣的男子清冷孤寂,浑身写满了生人勿进。白衣的男子手持一把骨扇,脸上永远挂着谦和又带着一丝不经意的笑。
他们正是林沉渊跟闫肃两人。
林沉渊从到达禹州之后,就找到闫肃跟他谈了一次。
随后借着闫肃的手,出粮清理趁着灾害胡乱生事的作乱之人,说服乡绅员外出手帮忙。
分割地方,收容难民,处理禹州城外各地各处流民以及灾后收整等等。
从那地方出来,林沉渊下意识的朝着方才白瑾梨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什么都没有。
“林兄,怎么了?”
“无事。”林沉渊摇头。
方才不知道为何,他的心突然没由来的悸动了一下,不受控制的望向了那个方向。
嗯,肯定是他多想了。
他临出门之前,不仅吩咐了府里
的人照顾好白瑾梨,还给她专门留下了一封书信的。
她此刻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况且他也捏着白瑾梨的画像跟禹州的守门士兵们交代过了,一旦发现白瑾梨的身影,立刻上报官府。
如果她来了,他不会不知道。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朝廷的人明天就到,你将白姑娘一个人放在家里不太好吧,要不然回去看看?”
“还不是时候。不如所料的话,河堤还会出问题,你让人多盯着点儿。”林沉渊开口。
“注意最近是否有别有用心之人趁机生事。”
上一世的禹州之事,他隐约记得持续发酵了小半年,禹州城几乎成了一座死城,随后又出现了莫名其妙的暴乱,失城,打压等等……
如今,只是浮于表面的问题解决了,潜在的危险还在。
“嗯,行,我知道了。”
————
白瑾梨他们到达方北街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方北街不只是一条街道,更是禹州城北的一个片区。
这里空阔又面积巨大,最起码有四五个篮球场那么大,能同时容纳很多人。外面有官兵把守。
里面的空地搭建了很多临时帐篷,不时能看到人影攒动。
除此之外,那个区域的外面也有几个帐篷,有专门的做饭之地,正飘着炊烟。
里面的区域有大锅熬着的汤药散发出刺鼻的味道,不时还能听到一阵阵哀嚎声跟哭喊声。
他们不过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看到好几个人被担架抬着往一旁而去。
担架的后面跟着几个哭的不能自已的病患家人。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这片区域目前被全部戒严,进出都得经过专门的询问跟调查,否则不能进出。
一般人恨不得距离这片区域越远越好,他们怕指不定什么时候被感染了瘟疫,到时候连命都交代在这里。
像白瑾梨他们这种趴在门口往里面看,十分感兴趣
模样的人还真是少见。
“我是大夫,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你是医者?”
“嗯。”白瑾梨将她的药箱在那些看守人员的面前晃了晃。
“你们确定要进去?这些天因为瘟疫感染死去的大夫不下五人了。”
“我确定。”
“那行吧,你们一旦进去,可不能轻易的出来,得等到瘟疫情况得到遏制,或者有特殊情况才行。”
“好。”白瑾梨点头。
“大火二火,你们在外面等着,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好联系。”
“陆大夫,不行,我们必须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