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派来服侍谢姜的三人组这才知道,谢姜竟然要跟徐衡宴去宁河。
主子知道这件事吗?
仆妇甲手脚麻利的服侍谢姜洗漱,仆妇乙则忙着给谢姜收拾行礼,就连千秋都抓紧时间清点药材。
“你们不必忙活了,一会儿都回去吧。”
“谢公子不带我们去宁河了?可主子叫我们侍候您。”
“我的病已经好了,你们不必跟着了。”
谢姜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哪里还有他们讨论的余地。
谢姜前脚跟着徐衡宴离开了世安院,三人组后脚就匆忙离开了魏国公府。
千秋酝酿了一路,才敢硬着头皮站到易砚亘面前,弱弱的禀报一声。
易砚亘气笑了。
去宁河了。
昨天在西桦山她可是一个字都没跟他提过。
哪怕她是在跟他分开之后,才做出的这个决定呢,也可以叫人知会他一声。
没有。
一个字都没有留给他!
有大把时间去春色满园潇洒,都没有想过要与他道一声别。
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易砚亘说不出的伤心和失落。
一想到她现在高高兴兴地,跟徐衡宴一路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两个人之间有说不完的话……
厚重的案角都被易砚亘一拳捶碎。
极低的气压让元柳和问枫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一
动都不敢动。
就连呼吸都不敢幅度太大。
唯恐一不小心就成了被迁怒的牺牲品。
元柳有些心疼他家主子。
谢瘟神委实太能耐了。
一天天的主子的喜怒哀乐都围着她转。
可谢瘟神真的不值得。
她就是个无情无义风流成性的混蛋王八蛋!
千秋见易砚亘如此这般,更不敢将昨夜谢姜装醉,哄徐衡宴玩儿的事说出来。
幸好从魏国公府出来的路上,他们仨就已经统一了口径。
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昨晚世安院什么也没发生。
千秋有点受不了这低气压,就偷偷觑了易砚亘一眼。
“主子,谢姑娘的伤……”
果然主子不管多生谢姑娘的气,对她的身体健康依然十分重视。
易砚亘重新看向千秋。
头顶上的千金重压骤然一松,就像溺水的最后一刻渡进来一口气,千秋赶紧贪婪的深吸了一口。
“谢姑娘习武之人身体还算强健,退烧后渐渐恢复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谢姑娘身上多有旧疾、暗疾……”
易砚亘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意思?”
千秋也不知道啊,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谢姑娘年少之时,应该遭过不少罪。”
易砚亘虽然有过猜测,听到千秋的这番判断,仍然感到十分震惊。
“能
推断出来她都受过什么样的伤吗?”
“这个……不太好说。”
千秋顿了顿,马上又补充,“还有,我发现谢姑娘的记忆,也是多有残缺。”
易砚亘抓住了关键,“多有?”
这个千秋能确定,“是。”
也就是说除了上回,喝忘川水忘记了他,她还忘记过别的事?
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让她如此伤痕累累?
易砚亘之前有多气她,有多少恼火,此刻心里就有多疼。
她小小年纪担负了多少,他全都一无所知,他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