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谢姜的手段是否有些过激,除掉路宝邡于国于民都是好事,路氏在南平等地做的那些事,以至整个路氏覆灭也是罪有应得。
即便谢姜没有南洋谢氏的背景,这次徐衡宴也会坚定的站在她这边,因为她做了他一直都想做,却碍于种种现实原因没能做的事情。
魏国公何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事情谢姜这小子能做得,但是身为魏国公府世子却做不得。”
京城的豪门勋贵世家大族,哪个府里没草菅几条人命,哪个府里没藏有几件龌龊,都一样是经不起细究的。
徐衡宴若是因为所谓的正义,就对南雄侯府下手,别的大家族会怎么看待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脑子一热,又对别的府邸下手?
徐衡宴会站到所有人的对立面!成为所有豪门大族的眼中钉肉中刺!魏国公府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异类注定会被秋风扫落叶一般消灭!只有护共通的利益才是长久之道。
徐衡宴没有辩驳。
在他成为魏国公世子的那一天,就注定这辈子是为了魏国公府,为了整个徐氏一族的利益而活。
但他仍然很高兴。
谢姜搬掉了压在他心头很久,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一块大石头。
这样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
了许多。
无论旁人对谢姜是何种评价,此次的事情又会为她引来多大的麻烦,接下来他都要站在她身后。
徐衡宴的态度不容置喙,魏国公深深拧着眉头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徐二老爷见兄长这般自然也不再多说,转而问道:“听说今天是易世子送你们回来的?”
徐衡宴:“是。”
魏国公也自然而然转了话题,“易世子对谢姜诸多关照,陛下的态度倒是十分明朗了。”
……
徐衡宴回到世安院已经很晚。
随口问了一句,“衡奕回去了?”
广白道:“没有,三少爷还在厢房,说是晚上要守着谢公子。”
徐衡宴点点头,“随他吧。”
翌日清晨,徐衡宴过来厢房这边,一进去,就瞧见徐衡奕趴在床边,还没睡醒。
等他走到床边,徐衡奕大概察觉到了,迷迷糊糊抬头。
嘴角还淌着不明透明液体,床边的被褥上都污了一块。
徐衡宴皱起了眉头。
谢姜要是醒了,看见他这样,又是一顿好打。
“二哥。”徐衡奕不拘小节,用袖子抹抹脸,睡眼迷离的道:“天亮了?”
徐衡宴看一眼靠窗的软塌,“你昨天一整夜就这么睡得?”
徐衡奕打着哈欠
点点头,“我怕谢姜的病情万一有什么反复,这样随时能知道她的情况。”
说完就伸爪子往谢姜脑门上摸,“还是烫的,就比在监牢里的时候要好些,怎么还不退热?”
千秋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稍后再泡一次药浴,情况好的话,今天晚间就能退下去一些。”
“就退一些?”徐衡奕不满。
“嗯。”千秋懒得跟他说那么多,徐衡奕又不是他主子。
徐衡宴的视线落在徐衡奕的爪子上,是黏在谢姜额头上不能动弹了是吗?
睡梦中的谢姜都在嫌弃,不高兴地皱了整张脸。
徐衡奕看乐了,这才收回手。
小嘴儿一瘪一瘪的,看起来委屈得不行,怎么这么可爱呢?
徐衡奕嘿嘿傻乐,“二哥你是不知道,谢姜这家伙睡着的样子,真是太好玩儿了,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点也不凶。”
徐衡宴心想她年纪本来就不大,又生得单薄,生了病脆弱起来自然就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