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面面相觑,好多人没反应过来。
突然有人道:“老刘你二舅家不就住在伍家巷吗?真有这事儿?”
那个被称作老刘的汉子就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前些日子发生在伍家巷里的事。
“伍老三的婆娘去侯府哭,人都被吃完了,哭也哭不出人来咯……”
“我滴个老天爷,真吃小孩子啊?”
“吃人魔是谁?不会就在咱们这儿吧?”
“那不能,没听老刘说是侯府吗?也不知道是哪个侯府?”
“老柴家大孙子前年出去玩,后来怎么找都没找到,会不会就是被这吃人魔给吃了?”
有年长的叹气道:“大家都看好自家孩子,平时别让孩子跑太远,出去玩多找几个伴。”
有人红着眼挤进来,“是谁?吃人的恶魔姓甚名谁?我家闺女半年前丢了,哪都没找到,肯定是被吃人魔吃了。”
话一说完就蹲下来捂着脸哭得不成人样。
年轻人看着传单上的字,“这上面写的,是南雄侯府世子路宝邡。”
老刘扯着嗓子道附和,“对对对,就是这什么南雄侯府。”
“本来嘛这事谁也不知道,人家都干了千八百回了,都老手了有经验得很。”
老刘一副我有亲戚亲眼瞧见了,我什么都懂的臭德行,“估计啊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这不就叫他们遇上了人美心善的谢公子,谢公子才不管什么侯府不侯府,非要叫路宝邡给那些孩子偿命……”
“当着侯府管家的面,人谢公子就撂下话了,要去衙门告他们,为可怜的孩子们讨个公道……”
这边有老刘给大家讲述事情始末,别的地方也有当日去南雄侯府大街上围观过的老王、老张、老李、老赵,热心肠的专门为众多街坊领居答疑解惑。
美好的一天才刚刚拉开了帷幕,路宝邡就已经成为了能治小儿夜啼的顶流。
聚集在路口玩耍的小屁孩们被大人一脚一个的踹回了家。
刚要出门逛街的小姑娘也被大人拧着耳朵关在了屋里。
就连成年人在外行走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生怕哪个旮旯突然窜出来个鬼,饥不择食的顾不上他们老皮老肉。
京城各个衙门也被满天飞雪般的传单轰炸了一波。
“路世子这事儿早就有所耳闻,没想到比传闻中更肆无忌惮,天子脚下尚且如此为所欲为,还有没有王法天理了……”
这是刚踏入官场的小年轻。
“这位谢公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哇,路世子这点事儿谁没听说过,你看这么多年人家还不是该如何就如何?”
这是深谙明哲保身的老油条。
“南雄侯府的名
声,这回算是臭得彻彻底底难以挽回了,今后不光路宝邡,凡是路家人所到之处,只怕所有人见了他们都会绕路走了。”
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纯路人。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路宝邡这回碰上硬茬子,不死也要脱下一层皮。”
这是看路宝邡不爽很久的黑粉。
“姓谢的毛头小子好大的手笔,风高浪急,就是不知道他打算如何收场?”
这是庆幸已经与谢姜划清界限的魏国公府几位老爷。
定国公府。
李持将传单一字不落的念了一遍。
宋则傲雪青松般坐在书案前,修长如玉的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摸索过去。
仿佛能从这一笔一划中,触碰到那人的灵魂傲骨。
“我就知道,是她回来了。”宋则低头微笑,“她终于要出手了,不,她早就已经出手了。”
“那,二小姐岂不是危险?我们要不要?”
李持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相信世子的任何判断,世子说是二小姐那就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