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觉得自己的画风甚为清奇。
不过在当听完君子卿的话后, 他又觉得他的人生也很清奇。
说实话, 他现在的大脑已经被君子卿的那番言语炸的无法思考, 此时的他完全就是一种放空的状态。
“可是……”温寒失神的低喃了一句,“你最后要怎么,嗯, 生呢?”
看到温寒脸上这种微妙的神情, 君子卿就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好笑之余,他扣住温寒的手腕拉至自己的左胸口处,低笑着问道:“这里……是哪?”
“……心脏。”温寒抿唇道,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掌下强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我的[子脏],就在距离心脏右斜上方的五公分处。”说着, 他扣住温寒的手缓缓右移,唇角微挑,“在孕育将近三个月后,就需要将[子脏]取出放到我族之人特制的育婴箱里,每隔三日需用我的血液进行浇灌养育, 待九个月后孩子便可从育婴箱中抱出,然后正常哺育即可。”
温寒怔愣的看着眼前之人俊美的面庞, 视线缓缓下移,看向了自己覆在他左胸口处的手背。
……也就是说, 这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试管婴儿?
“那取出子脏的时候, 会很痛吧……”温寒抿着唇, “况且后期你每三天还要放一次血,这……”
“无碍。”君子卿温声道,漆黑的瞳仁中似泛着一层湿润的水泽,“在这孕期的这一年内我的痛感会大大降低,且体内的血液流速加快,伤口愈合的能力也会变得很强……”
“可以说那时就算当场划下一道口子,几息之内便会痊愈。”
温寒沉默着一边听一边艰难的消化着这一大堆信息,同时他的脑中充盈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弹幕。
【系统:崽,你还好吗?】
温寒:不是很好吧……
温寒:现在我的三观还在无限重组中。
【系统:没事,重组之后便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温寒:所以你为什么不一早就告诉我还有这么一出:)
【系统:这一部分可是你自己摸索出来的隐藏剧情,我也无能为力[摊手jpg]】
温寒:……
温寒:操,那可把我给牛逼坏了,叉会腰。
“阿寒,乏了吗?”君子卿温温柔柔的嗓音拉扯回了他的思绪,“乏了的话就先睡一会儿吧。”
“嗯……”温寒应了一声后往床的内侧挪了挪,下意识问了一句:“一起吗?”
然而问完他就后悔了。
一起吗?
要一起睡吗?
羞,羞涩。
“好。”君子卿扬唇,随手将绑在发尾的发带解下放到一边,侧躺在了温寒的身侧。
温寒眨着眼一脸乖巧的看着他。
“睡吧。”纤长的眼睫轻颤,君子卿的嗓音变得愈发低柔,他用手轻轻拍着枕边人的腰部,眼底的溺爱之情看的令人心颤。
温寒缓缓闭上了眼。
微凉的风从镂空雕花的窗子中无声流入,扬起了层层床幔。
等身侧之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君子卿用指腹抚了下他柔软的双唇后,便动作轻巧的翻身下床。
顺手关上房门,君子卿站在门前眯着眼望着湛蓝的天穹,沉默了许久。
“咕……咕咕……”
这时,一只白鸽直直的向君子卿飞去,抬手接下后,他低垂着眼睫拿出了绑在鸽子腿部的信。
——三日后,月晷即出。
——四国之祭地点,暂定天殷。
——子卿,小心身边之人。
“公子。”孔辰在君子卿的身后站定,低声唤道。
君子卿随手将他母上养的鸽子放飞,目光幽远的望着天际,“孔辰……”他轻声唤道,“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束着高马尾的女子不由一怔,复又笑道:“属下从十五岁就跟着公子了,至今已有十年了。”
“原来已经十年了啊……”君子卿莫名的轻笑一声,眼底的墨色愈发浓郁,“孔辰,这十年我自认我君家待你不薄,可你为何却变成了赫离的细作。”
孔辰听此不禁拧起了眉,难以置信道:“公子,孔辰对君家的忠诚日月可鉴,您,您怎么能……”
闻言,君子卿双手交叉置于腹前,他神情温和的望着庭院里一片绿意,道:“三年前的七月初七,我看见了。”
孔辰唇角的笑容蓦地一僵。
“我看见你和赫离的七皇子在碧雪亭拥抱,亲吻。”君子卿淡淡笑着,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该说是为了所爱之人而背叛自己的国家么。”
“公子您如何能确定那就是我呢,孔辰……”红衣黑发的女子急切道。
“我当时的确不能肯定。”君子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眉眼间一片疏离,“所以我让你在我身边又待了三年,直到那天我让你出去买绣花针。”
“绣花针这种东西衣铺里固然有卖,但毕竟不是专门的卖店,而你,却直接去了锦绣坊。”君子卿的眼深邃的宛如漩涡,“你跟对方的老板娘以绣花针为暗语,意在告诉他我已经对你们有所怀疑,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孔辰隐在袖中的手指轻抖了一下,神情逐渐变的冰冷起来,“没想到锦绣坊中竟也有公子的人。”
君子卿眼睑微阖,不置可否。
下一瞬他便猛的向前扑去躲过了孔辰的匕首,数根穿着冰蝉丝的银针从雪袖中飞出,君子卿下颚轻抬,嗓音低哑:“我本无意杀你。”
闻言,孔辰冷冷一笑,“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说完她招式狠绝的刺向不远处衣袂翻飞的男子。
君子卿眼底一寒,旋身飞起。
银针与匕首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响,灌注内力的丝线滑过半空中,直直向着孔辰刺去。
“锵——!”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