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俞和柳铭等人结伴行走在山林间,一路微风轻拂,鸟鸣山幽,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几人一面行走,一面闲谈,看似游山玩水,然而时俞却是察觉到,几人时不时交换眼神,目光隐隐落在周围的山势林木之间,显然并非仅仅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单纯出来游历。
加之这些日子山中势力频繁争斗,似乎在追逐某样重要之物,时俞暗自思忖,这几人目标与山中的动荡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而与此同时,柳铭等人亦是对时俞身份有所怀疑——她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
柳铭在时俞身上并未察觉到有任何内力存在,这说明她不通武术。但她又偏偏是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局出现在山中,就不免叫人多想了。
于是行走间,柳铭偶尔会与时俞闲聊几句,试探询问她的来历。
“时姑娘家住附近?这青石山并非名山大川,游人向来稀少,只除了当地人,似乎少有人进山游玩。”
时俞只道:“说来叫柳公子笑话,我自已也是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是和家人出外寻亲,路上不知怎的走散了,许是撞了头,许多事情都模模糊糊记不得,连家在何处也是说不上来。”
“哦?”柳铭有些意外。
时俞又道:“如此浑浑噩噩在山中行走几日,诸般狼狈,好在前些日子被青石村里一位农妇大嫂收留,照料了几日,这两天觉得身子将养得差不多了,才打算离开,没想到又遇上那群匪徒,这还要多谢柳公子你们仗义出手。”
她话里真真假假,就算柳铭等人去查,也不会发现什么。
旁边冯疏月却是不信这说法,挑了挑眉:“撞了头?正巧郑大哥医术不俗,不如叫他帮你把把脉,也看看是怎么回事。”
时俞略过她夹枪带棒的语气,看向众人中最为年长的郑自秋,笑道:“那倒要麻烦郑大哥瞧瞧了。”
郑自秋朝柳铭看去一眼,见他点头,便收回目光,对时俞颔首道:“姑娘,请。”
时俞微微点头,便在旁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伸出手臂。郑自秋取出一块干净手帕,仔细铺在时俞手腕上,随后两指轻按脉门,闭目凝神,细细感受她的脉象。
时俞也不急,她内息轻轻一动,便令体内的灵气流转至头部,凝聚成一团,逐渐引出几缕气息向脉门涌动,形成类似于凡人撞伤后的淤血之感。
郑自秋把脉片刻,双眉渐渐皱起,似有所发现。
他撤手后,面露沉思之色,说道:“时姑娘的脉象的确有些紊乱,特别是头部的气血不畅,想来确是有撞击淤血滞留,导致记忆模糊。”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姑娘的身体底子不错,虽有淤血滞留,但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多加静养,过些时日自然会恢复。”
时俞听罢,笑着道:“多谢郑大哥为我诊断。我也觉得头部时常昏沉,听大哥这般说,心里倒是宽慰了不少。”
柳铭见郑自秋肯定了时俞的说法,怀疑大半消散。他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对时俞说道:“既然如此,时姑娘这段时间便好生调养,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
他弟弟柳妄亦是道:“你且安心跟着我们,过两日我们去到城中,再帮你打听打听,看看可有你家人消息。”
旁边冯疏月却依然不置可否,轻哼一声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怎能被这些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