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命人将东川沿线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黄眉道观,连知道那里曾经有过一个道观的人都没有找到,或许……是无崖记错了?”
神无月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道观被人封印了。”
王福道:“那么大一间道观,要封印它,这世上能做到的人也只有您跟胤忘川了,看来那间道确实藏着些什么。”
他说完,朝木板上的太子看了一眼道:“您这里有什么线索吗?”
神无月摇头道:“我已经看过太子全部的记忆,没有找到道观的信息。”
王福脸上有些失落,迟疑着道:“刚才千星阁的人来报,无崖昨天晚上已经去了。”
神无月叹了口气。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命人在找无崖说的那间道观,只可惜它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现在无崖一死,也没法再找他求证,太子身上也没有胤忘川的记忆。
眼下,他能找的线索已经全断了。
王福道:“陛下不要灰心,咱们不是还有玉佩吗?那里一定有胤忘川的记忆,只要找到道观,太子妃的身世之谜兴许就破了。”
“但愿吧!”
神无月从内殿出来。
院子里只有几个小星史在守着,见了他忙低下头去,恭恭敬敬请了个安。
神无月目不斜视,下了台阶,往那边的帐篷看了一眼
。
云千千并不在帐篷里,大概已经回去了。
神无月想起她刚才的神情,说道:“聘礼内务府都准备好了吗?”
王福跟在他身后道:“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就让人给送去。”
他看着他的面色,迟疑着道:“其实太子妃又不是为后,只是封妃,送不送聘都是一样,到时候通知他们一声,已经是给了极大的颜面,用不着再费周折。”
“奴才是担心徐天霖那人顽固不化,只怕他到时不知好歹……”
神无月冷笑道:“我就是要让她死了出宫的心思,要不然她总想往外跑。”
王福含笑道:“太子妃看着那么大了,其实心思单纯得很,对于男女之事还不明白,再过两年,兴许就明白了。”
神无月叹气道:“她从小跟着师傅长大,别人对她好一分她都会记在心里,现在她把太子妃一家当成亲人,若是日后她魔族的身分曝光,必定被家人抛弃,那还不如现在就撇清了,省得以后伤心。”
“太子妃若知道了您的苦心,一定会感动的。”
云千千一觉睡醒,隔着纱帘看到外面天光微弱,已经是傍晚了。
她坐起身,觉得喉咙发干。
“司琴,给我倒杯水。”
云千千叫了几声不见人来,只好自己穿了鞋下床,走到那边的桌
子旁,倒了半杯水喝进去。
喉咙里的干渴稍稍缓解。
喝完水,云千千懒得再叫人,自己到柜子里找了干净衣服换上。
突然,她看见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袖口上有几滴血渍。
难道是昨天不小心受了伤?
可是……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什么明显的伤口。
可能是不小心在哪里沾到的吧?
云千千自我安慰了一句,把那件染了血的衣服挂到架子上,从屏风后出来。
司琴端着热水进来,见她已经换好了衣服,惊吓道:“太子妃,您醒了怎么不叫奴婢?奴婢好进来侍候您啊。”
云千千笑着道:“我叫了几声你没应,我想着你有事情,就自己换了衣服。”
司琴把热水倒进水盆里。
云千千过去洗脸,伸出双手,她发现自己的手指上也有一些血渍,指甲缝里还有一些毛发之类的东西。
云千千啊地叫了一声,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过去的记忆浮上心头,她看着自己染了血的双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司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