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笙的态度转变得非常快，从刚开始警惕“男狐狸”到现在的满心同情，过程只需要一瞬间。

被她再三催促，慕夜溟这才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上前接过了玉牌。

只是这玉牌刚一入手，他的表情便变得极为微妙。

按理来说，玉牌被五皇子握了这么久，早应该带上了人的体温，可如今被握在手心中时，一阵冰冷瞬间侵入了慕夜溟的体温。

他不动声色地低头看着，心中却生起了一丝惊讶，这竟然是一枚寒玉。

上面的字看不清楚，他便用力摩挲了一下。

感受到那参差不平的触感时，眼中猛然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异族。”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却敏锐地被柳云笙听在了耳朵里。

她愣了一下，像是不解慕夜溟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而这时，五皇子松了一口气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连声音都变得虚无缥缈，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这可吓了柳云笙一跳，她急忙上前一步，抓住五皇子的手塞在了慕夜溟的手中，在他无语的表情中，低声安慰。

“你可千万不能放弃，他今日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

能保住你的命，你可不能让他失望。”

事情发生得太快，还没有等慕夜溟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被一只血淋淋的手给握住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一个男子靠得这么近，慕夜溟身体一僵，下意识就想要往后退。

可没想到，柳云笙一直在防备着他的动作，在他刚一准备抽出手时，那只白皙的小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胳膊上，“不要动，你也不想五皇子有危险吧，就牺牲一下，我保证，很快的。”

她半是撒娇，半是强迫地把他按在了原地，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全是恳求，让慕夜溟又好气又无奈，最终只能听妥协地站在原地，任由她的安排。

眼见他的身体越发僵硬，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移动，柳云笙狡黠一笑，心中的恶趣味更重。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慕夜溟如此局促不安的模样，如果能拍照留念，就再好不过了。

她一边惋惜地摇摇头，一边在慕夜溟催促的视线中，俯身再次听了五皇子的心音。

只是这一次，情况变得不妙起来。

不知道刺客在刀尖上涂的是什么药，效果竟然真的明显，这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五皇子的情况又开始变得

虚弱起来。

她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的五皇子，“不行，我们必须马上开始手术，不然就晚了。”

她随手将装有麻药的注射器拿了起来，一边俯身轻声提醒五皇子，“我给你打一针麻药，别担心，睡一觉一切都会变好的。”

柳云笙的声音温柔，引得五皇子转过头来，似乎是认出了她是慕夜溟的妻子，他的眼神微微发亮，“我相信你。”

对于自己的情况，他连一句都没有多问，把自己全然交给了他们。

麻药生效很快，几乎在一盏茶过后，五皇子昏昏欲睡了起来。

可直到这时，他的手依旧牢牢地抓着慕夜溟的手，像是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