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闻安一直没觉得他和司见溪的回忆有多少。
毕竟太多局限性了。
隔段时间才能见面,也不能天天腻在一起,甚至在外面都没法表现出特别熟的样子。
他们在外面的身份,不过就是打打招呼的点头之交。
更多能交集的时候,也都是因为有沈若蝶的存在,让他们面对面得更理所当然。
但,真的回到这个屋子,回忆还是不受控的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哪怕就只是在这屋子里的那些回忆,其实都足够他回想许久了。
他有些茫然的躺在曾经跟司见溪一起躺过的床,原本似乎并不那么注意到的回忆也开始在放大和清晰。
他觉得他甚至能回想起司见溪在这张床上每一次的不同表现,以及每一次感觉之间神情的区别。
一夜没睡。
陆闻安半夜的时候实在没困意,不甘的又拨打了司见溪的电话。
很好,虽然失落,但并不意外。
司见溪之前的号码不用了。
所以,他们之间真的再也没有联系了,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了。
第二天早上,张言买了早餐过来。
进门的时候,他环顾了好几圈,然后笑着将早餐放到餐桌上。
“你别说,我好像还真的没有好好看过这里面的装修。”
张言说话时候带着笑意和无奈。
他之前也时常过来,都是当跑腿的,因为陆闻安会来这里,大多时候都是跟司见溪见面,所以张言也不好真的进来呆太久。
现在司见溪不走了,倒也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了,两个大男人。
“买了什么?”陆闻安拉椅子在餐桌坐下,顺带着也给张言拉了一把,他拍了拍椅子,笑,“司见溪不在,你陪我吃吧。”
其实事实上,司见溪那时候也没机会真的跟他一块吃过什么早餐。
他们过夜的机会不多。
“我陪你吃啊?”张言笑,还真坐过去了。
这顿早餐吃得气氛很微妙,陆闻安话不多,整个人气场很低,但是好像又很轻松,他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感。
张言吃饱后,擦了擦嘴,还是忍不住开口。
“陆总,咱们算是流放边疆吗?”
张言觉得这个比喻很适合,原本是锦衣玉食的富贵子弟,因为惹得上边人不开心了,所以给他贬到了偏远地方。
陆闻安看着他,笑了笑,“是流放边疆,但你可不必将宝压在我身上,我可不是什么运筹帷幄东山再起的太子殿下。”
张言手撑下巴,看着他,“其实司见溪走了,你就不必左右为难了,为什么不直接跟沈若蝶结婚算了?”
陆闻安现在走的每一步,都让人出乎意料,看不懂。
颇有种,开篇就是大结局,而且是失败大结局的错觉。
他一直以为,陆闻安会跟沈若蝶结婚,会掌管陆家,会将一切收入囊中之后,再高调的跟司见溪在一起。
也不是没有机会,他跟沈若蝶能协议订婚,也能协议结婚嘛。
但,陆闻安的高光没走起来,而是直接被打到了低谷。
这进展根本不按套路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