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上说不会扇阴风点鬼火。
御二爷走的时候,还是故意提了一嘴巍帝,大有让其父子离心之意。
不过纵然他不说这话,姬玉衍和巍帝的父子关系也没见的好到哪儿去。
月若海为上一任督察院主,在世人眼中,那个糟老头已被巍帝咔嚓死翘翘了。
可仲春这事儿一出,过去的种种露出冰山一角。
御渊早怀疑过,月若海还活着,现在更是笃定这想法。
最重要的是,随着各种真相慢慢浮出水面,巍帝身上的疑团也越来越重。
这个糟老头子必然是清楚一些事情的,他手上隐藏的许多力量都未曝光。
御渊想起了巫部,这份母亲留下的势力。
过去他一直以为巍帝想要巫部是因为旁的原因,而现今来看,却是因为那大巫血脉与神力。
真是可笑啊!
他执掌巫部这么久了,怎不晓得那么人这方面的本事?
御渊眸光阴晴不定,揉着眉心,想到之前迟重楼说的话。
究竟他体内的封印,他的记忆出了什么毛病?!
若非他先前躲在外间,听到姬玉衍的那些话,怕是还被这些事蒙在鼓里。
母亲是巫族神女,自家那糟老头居然只字未提,难道是那糟老头不知道?
御渊想
着便觉得可笑,怎么可能不知道?
大步往外走着,御渊忽想起什么,又折返回去?
姬玉衍见他又走了回来,正想问还有何事,就听御渊道:
“听说陛下今儿给二殿下赐了两箱子贡纱。”
姬玉衍微眯着眼,“确有其事。”
御渊笑着:“你这府上也没个女主子,贡纱留着也没用,不如就让给本君,借花献佛讨好我家肉肉儿。”
不知怎么的,姬玉衍看着他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意,在听到那声‘我家肉肉儿’委实觉得刺耳的紧。
“不借。”
姬玉衍毫不犹豫道,回绝的果断。
御渊啧啧两声,道了句抠门,这又转身走了。
云雀看着他离开后,忍不住道:“这御渊借花献佛说的还挺有理,刚阴了咱们,又来找殿下你来讨要东西?”
“御王府之财力,不逊李阀多少,两箱贡纱而已,他岂会出不去。”
姬玉衍淡淡道:“他这是来宣誓主权。”
云雀更是嗤之以鼻了,“殿下你对迟二姑娘从未有过那念想,这御渊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姬玉衍看了他一眼,偏头道:“谁说本王没有?”
云雀瞪大眼,满脸愕然。
姬玉衍眼中露出一抹自嘲之色,却没再细
说更多,转身朝外走。
云雀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云雀,你说眼下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云雀听到这话有点错愕,“卑职愚钝,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本王近段时间做过几场梦。”姬玉衍看着远方,似有些失神,喃喃道:“梦中恍如前世,却没眼下这般光怪陆离。”
云雀还是有些茫然,“这几场梦有什么特别的吗?”
“梦中有一个小姑娘。”姬玉衍忽然笑了起来。
云雀表情有些古怪……小姑娘?
这难不成是……瑃梦?
“那个梦很奇怪。”姬玉衍偏了偏头,眯眼道:“梦里的最后我又遇见了她,不过那时我已垂暮。”
“那那小姑娘呢?”
“她还同年轻时一样,”姬玉衍眸光闪了闪,喃喃道:“像一个茫然无措的小兽,被狗追鸡撵着,浑身是土,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
“她说她不想当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