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德全其实对于燕啸然的生病,也是有疑问的。
再加上他已经在上一任的天子身边伺候了多年,虽然不参与朝政,可对于朝堂上的你来我往,也有一定的了解。
再加上他早就从燕啸然那里得到了隐晦的提示,所以,在天子说要召林宝成的时候,他便趁机在天子的耳边,为天子做思想恭工作。
“陛下,老奴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天子看到他没有立刻去执行自己的命令,而是做出了阻拦的样子,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难道你也不赞同我这套方案吗?”
赵德全连忙解释说道:“陛下高看奴才了,对于朝政,奴才哪里懂得什么!不过,对于朝堂上的你来我往,奴才在先王的身边受了这么多年的熏陶,倒是也有一些感染,此时也有一些话想要说。如果老奴是说的不对,还请陛下饶了老奴一命。”
天子的此时心里微微一动。
其实在上一任天子还没有去世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自己的所谓的亲生父亲,其实是想教导自
己如何处理朝政的。
只是当时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而且朝堂处于动乱之时,诸事繁杂,他没有多少机会聆听先王的教导。
此时看着赵德全,他似乎才再次想起了自己的这个父亲,继而又想起了齐王教导训斥自己的场景。
也是直到当了天子很久一段时间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在还是齐王世子的时候,身边那几个帮助自己建功立业的谋士,都是齐王暗中安排的,这也是后来,自己虽然做了天子,但是那些人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原因,因为他们是齐王的人。
自从那日自己放了齐王和母后出宫,就一直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有些恍惚,赵德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于是,天子不说话,他便也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天子才从往昔的追忆中回过神来,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赵德全连忙道:“没有陛下的允许,老奴不敢多言。”
天子笑骂,“你这个刁奴,我刚才不是已经让你说了吗?今日朝堂上的情形,你又不是没有看到,仿佛朕做了多么不仁不义的
举动一样!你有什么办法,赶紧说出来!”
赵德全连声道:“陛下折煞老奴了,连众位大臣都争议不休的事,我哪里能懂?不过,有一句话,陛下刚刚说着了,改革一定是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在他们的眼里,陛下虽然是在为苍生百姓着想,可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剥夺他们利益的不仁不义之人,他们一定会竭力的阻挠您的!”
“这还用你说吗?”
赵德全也不在意天子的语气,赔笑了两声之后,继续正色说道:“可是,这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既然有人的利益受损,就一定会有人从中受益,而陛下要做的,就是找出谁能从中受益,然后加以利用。”
“你说的不错,我这不是正要你去找林大人商量的吗?你说这了一大堆废话有什么用?”
赵德全再次赔笑的笑了一声,说道:“陛下,老奴想说的是,陛下觉得林大人的利益是和谁绑在一起的呢?现在摄政王都病了,陛下还要继续重用林大人吗?难道陛下不想有和陛下的利益绑在一起的人吗?”
他说的时候,刻意加重了“病了”这两个字的音节,以引起天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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