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自从发病,从来没有一晚安睡过,那一晚都要闹上两三遍才罢休。
顾晚舟见天子也没有异议,便拿出了银针,开始为天子针灸。
一开始,天子见要往他的头上扎针,还不乐意,但是在顾晚舟冷静的分析,还有赵德全婆心苦口的劝导下,才点头同意。
一番针灸下来,等顾晚舟拔针的时候,天子已经睡着了。
赵德全看顾着,侍候好天子,才出来对顾晚舟竖起了大拇指,“顾大夫果然不愧神医,连日来,为了天子夜里不能安眠,已经去了三四位太医了。”
顾晚舟迟了几秒,才明白这个“去了”是什么意思,再加上晚上差点被小太监结果了性
命,忽地感觉王宫里的夜风尤其的冷,冰寒入骨。
赶紧把天子治好了,然后走人,这是她此刻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顾大夫,现在夜已经深了,老奴带你去住处看看?”
听到赵德全的声音,顾晚舟回过神,看看眼前的道路,正是通向她之前厢房的路,道:“嗯,再说我的房间不就是在那里吗?”
赵德全笑了一声,“天子已经发话,顾大夫今非昔比,老奴特意安排了一个偏殿给您住,同时把顾大夫的一应物件也都办了去。”
顾晚舟无可无不可,听他如此说,便道:“那就由赵公公带路了。”
赵德全道了一句“不敢当”,就领着顾晚舟来到乾明殿东北角上的偏殿,“就是这里了。”
里面伺候的人已经在候着了,赵德全申饬了几句,让他们尽心伺候顾晚舟,同时又重点介绍了一个名叫木青的宫女。
顾晚舟看着木青,总觉得这个宫女在哪里见过似的,可是仔细想,又想不起来。
而木青自始至终都规规矩矩的站着,任由她打量。
“顾大夫如果不满意,我再派好的来。”
顾晚舟摇摇头,“不必了。我就是看着木青
有些眼熟,不过天下长得相似的人何其多,也没什么。”
赵德全也笑着道:“这天下的事情,巧的多了去了,也合该你和她有一场主仆情分。”
他说完,又对着木青道:“主子抬举你,以后更要尽心的服侍顾大夫,知道吗?”
木青微微福身,“是,奴婢知道了。”
顾晚舟也不甚在意,因此也没有注意到木青低头时,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阴鸷。
接着,顾晚舟看了一眼寝室,又到东侧的厢房看了看,果然自己的一应实验器具,都已经搬了过来,而房间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食盒。
赵德全笑着问道:“顾大夫可还满意?”
顾晚舟点头,“我检验了御膳就休息,赵公公也早点回去吧。”
赵德全还记挂着天子那边,嘱咐了几句早点歇息的话,就带着人走了。
顾晚舟打开了食盒,用她自己的简单仪器和药物,把菜品都检查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还有一样小菜中,里面还有微量的罂粟。
本来这东西也可以用作调料,每次只要少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天子现在是特殊时期,这些东西还是一点也不沾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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