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沐苏醒过来时, 是事过三日后, 期间不管是京城还是各府邸都发生了不少事,续老将军与续夫人都过来看过他, 确定了他无事之后,才放心了些, 那些关怀倒真是将他当作家人对待的。
听闻儿子病倒了, 宫祥林头一回上门,且为了彰显身份地位, 带了不少随从, 乌乌央央的一大帮。
续老将军接待的, 毕竟是亲家公,续老将军也不是那般势力小人,待人很是客气, 气氛倒也一派融洽和睦。
自醒来之后, 全身无力,可脑子却出奇的清醒,也精神, 听着谢梦在那儿絮絮叨叨前因后果, 也不觉得烦,想到这人的遭遇,便关问,“伤可还好?”
童护卫虽没有小叶那种以杀人为攻的主动型彪悍, 却也是续祁特意留下来给他的, 防护武功不在话下, 被他一掌所震,寻常人必死无疑。
不过,见人还在自己面前虽说得不活蹦乱跳也神采奕奕,倒不像真有事的样子,他也就安心不少。
童护卫也是护主心切,他不会责怪,只是这个责任为人主子的他应该承担,“是我连累你了,还欠了你半条命。”至于补尝的话,他咽着没有说出来,两人关系似友却胜是友,若说了,便是生份了。
他是无所谓对方提条件的,惹人生气就不好了。
果然,话挑着轻的说了,还是换来了谢小神医的怒瞪,“连什么累!欠什么命!”险些就要蹦起来了,“本神医需要你说这样的话了吗!哼!”
无奈地笑笑,将人拉着坐了回去,“好了,是我说错了话,谢神医大人有大量,莫怪,可好?”
他话软的语调说出来,就算是怪脾气的谢梦也是要心软的,当下便也就不气了,不过还是十分的不满,继续数落,“你说你吧,认识你半年时间多次险些丢命,也不知是怎样的命格子衰成这样!我看你啊必是和那个煞神成婚才变得如此多舛的,可听说了你还没进续家门以前可过得好好的……”
哪像现在,三天两头的出事。
这个时候,宫沐很识时务地没反驳,更没说这药还不是你往我嘴里倒的。
倒是从外进来对这偌大将军府犹如无人之境来去自如的墨尤爪挑衅似的抢了话头,“哎我说你个丑大夫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了在那儿絮絮叨叨个没完了,没看见人脸色白得跟鬼似的吗?你这是救人呢还是害人呢?”
宫沐:“……”
看着几根银针飞出去,一身乌黑的墨尤轻松地躲过了,银针尽数打在了柱子上,可没等他得意,又飞了几根过去,且不再是平衡的几针,而是有弧度的,正好最后一根他躲不过中了招。
“唔!”这丑大夫的针还是一样扎得人疼到骨头里去了,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看得无奈,宫沐靠着热床而坐着,此时不得不出声,“好了小梦,好歹人家救助过你。”看把人扎得脸都跟他那一身衣赏一个颜色了,“再不给他解药真要出人命了。”
不料,谢梦小下巴一抬,“哼!哪容易死掉?”痛不死他这臭不要脸的!
若无其事地坐回床前边,捏着宫沐的手脉诊了起来。
那边被扎之人一脸发黑,踉跄几步走到木板圃团前坐下,也不求解药,就在那里继续黑着脸跟只夜叉似的吓人。
这时外头正好有人进来,能随便意来的,也就这府上的主人之一了。续老将军带着宫祥林过来的,门外守着的是童护卫,他在自罚,所以一直没肯进有暖炉的屋中,就守在外头任凭着飘雪冷风侵袭,这会儿见着老主人过来也只是行了个礼。
进来的二人便见半圆的木台板前坐了个脸跟夜叉似的男子,还有木台为中心的大床上坐靠的宫沐,以及在给他诊脉的谢小神医。
“父亲?”宫沐先看到入来之人,应该说是看到之后,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无视来人。
只是,他这一声父亲,应了两个人,于是,异口同声的二人扭头面对面,然后原先笑呵呵轻松的气氛瞬间跌落地低,“piupiu”地飞着眼刀子,相互瞪了起来。
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宫沐一脸疑惑,“父亲怎么来了?”此时正好脉也把得差不多了,谢梦收回了手,在倒弄他的药箱,将军来了也不起身行礼,果真屌炸天了。
同样屌炸天的还有邪教的教主,此时一脸墨色坐在那儿还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也不知他是怎么装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