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福堂闹轰轰了半日终于安静了下来,宫沐谁也不管,谁也不理,独自再次进到小园子,整理那些有可能还可活的草药与种子,续祁看着也不阻止。园丁瞧着两主子之间的沉默并且不太好的气愤,也不敢抱怨,最后没得到吩咐也默默地进园子用小耙修缮早已面目全非的小药园子。
今午之前,这里还一片绿油油生机勃勃的景象。
续祁的脸色发黑,一身的寒气却不曾离去,就立于篱笆外负手而立,视线落在园里那蹲在土地面满手是泥的人身上,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看着他因热而汗湿的两鬓,看着他时不时抬起手背轻擦一下快要掉落的汗水,然后继续不嫌脏地掏弄着泥土,那些泥土里甚至还有刚刚浇上的一些发过酵的动作的粪便。
他想,这个人有时真的很固执,很执着。不过是一个相识不过十来日之人所托罢了,这人却当作性命一般来珍稀着,真是怪人呢。
抬起眼,正好望到那一片绚烂的晚霞,这样的一个怪人,却让自己冰冷的心口变得柔软,自己也被感染成怪人了。
好好的一片药园子,宫沐再努力,最后能种回去的,不到三成,他一脸沮丧难过,特别是那株嗜血莲,叶与茎几乎都烂了,只剩下那根部还在苟延残喘。宫沐最后还是让人取来了宽口花盆,取了这里最好的泥土装好,把那根带土地移到了花盆里,边上还留着的茎叶他用园丁专用的小剪子修过,插在了边上的泥土里。
也不知道自己再做这些徒劳之事有什么用,他只想这么做,这样能让他至少安心一点点,心里的愧疚与难过也少一点点。
将花盆移到了寝室屋里的窗台边上,为了不使其孤独,还在盆里种了几株小草,让盆看起来不那么颓废。
可是,等他弄好一切之后,却得到了一个噩耗……对他而言。
他被关进祁福堂的小黑屋了!
传说中的小黑屋!
当然,那屋子不小,也不黑,只是比他们的寝室要简陋些罢了。续祁的头名曰:新妻行为不善,故罚黑屋思过。
“为什么?”心情本就不好,还被这男人关小黑屋,尧是宫沐这种好脾气地忍不住拉下脸了,“什么叫行为不善?你干嘛不直接说我残暴嗜血算了!”
续祁:“……”夫人生气了,怎么办?但是,此事他的确生气,不做点什么,他胸口里的气消不出来。
“只是让夫人明白,此种事莫再有二回了。”这种事何必自己动手落下一身闲话?真生气了找个地方把人处理了不就好了。
不能理解的宫沐瞪着一双眼,气呼呼的转身不理人,小黑屋就小黑屋!
长这么大了还被人罚进小黑屋,这对宫沐而言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也不知是不是觉得新奇,原来的悲伤失落也减轻了不少。
而关他的续祁最后瞪着那被关上门的小黑屋,一脸冰冷,看他的目光倒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却非常固执要关一关人家,似乎非要让人家明白他这回是生气了的。
就在全府上下都认为少夫人惹恼了少将军不再得宠之时,续少将军当夜也跟着住进了小黑屋,然后被赶了出来。
全府上下:“……”少爷总想与少夫人秀恩爱。
少将军想表达自己生气未果,夜里还没得夫人软软的身体相拥入眼,表示心情非常不爽,不痛快的少将军又不能用强硬手段逼自家夫人,于是他去祸害旁人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惹夫人不高兴的……嗯,必定不是把夫人关进小黑屋的自己,那便是那一屋子的亲戚了。
于是,尽管被请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照看,堂叔伯夫妇的手每日都在感染发烂又慢慢恢复再感染发烂不断地循环重复;那总喜欢指着宫沐骂的小胖子好像吃错了什么东西说话都不利索了,见着食物也提不起兴趣,短短几日便缩水了两圈,如今都不能说是小胖子了;二房被二夫人发现在外置了外室,那边天天闹得鸡犬不宁好不热闹。
反倒三房那边挺平静的。
而小黑屋那里,宫沐过得照常不变,一天之后就被放出来了,一出来便入宫继续教书,似乎对于自己被关被罚一事完全不介意。
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续府里发生之事,知道的人还真不少,连夜像采花贼似的冒出来的,还真不少。宫沐一脸淡定地看着这一波冒出来的,明明是完全不认识的人,非常客气地还请人家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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